“哦!”孟以道点点头,回去了。同屋的席容端打趣他:“怎么,余情未了?”
孟以道翻了个白眼:“同为知青,我关心一下能说明什么。”
席容端笑笑,没反驳。
这边,刘雨馨等人走后,放了半包糖,熬了一锅浓浓的姜糖水。
熬好后端回屋,轻轻推了推崔子静。见她没反应,刘雨馨就把碗放到嘴边,吹凉后喝了起来。
红糖很甜,就是放多了有些齁得慌。
怕崔子静事后发现,刘雨馨在剩个碗底的时候,又推了推她。可崔子静还是没醒。
刘雨馨直接掰开崔子静的下巴,给她喂了进去。
红色的糖水顺着她的脖子流到褥子上,刘雨馨假模假式地擦了擦,满意笑了。
“这样,她就说不出来什么话了吧。”
瞥见角落里的小纸包,刘雨馨直接揣进了兜里。
坐在炕上没多久,姜汤就发挥功效,刘雨馨出了一身汗。
起身去厨房烧了一大锅热水,别人看见了,只以为是要给崔子静擦洗,就没计较那些柴火。
可实际上,就是她自己要用的。
洗过澡后,刘雨馨感觉神清气爽。躺到炕上没多久就睡着了。全然没管身旁正在梦魇的崔子静。
崔子静迷迷糊糊中,梦见自己嫁给了顾城。可婚礼上,一个疯婆子冲进来,说她是杀人犯。
崔子静想否认,可警察手里的破布条就是铁证。她最后是被枪决的。
他大儿没福气啊
崔子静一惊,想挣扎,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画面一转,变了。
她梦见自己嫁给一个老鳏夫,那人满口黄牙,还喜欢打她。
她受不了,奋起反抗,推搡中老鳏夫头磕到桌角,去了。
血流了一地,她都慌了。正准备逃走呢,就被老鳏夫刚下工的儿子撞见了。
二话不说把她押到派出所,因为事实清楚,证据明晰,很快就判了。她死了,被枪决的。
崔子静猛然惊醒,直起身,大口呼吸。心怦怦狂跳,身上都是黏腻。冷汗唰唰地往外冒。
身下的炕已经熄了,刘雨馨也不知所踪。扭头看看天色,发现都快中午了。
崔子静感觉头重脚轻,想下地,却浑身没力气。
只能重新躺回炕上,可枕头旁的红色痕迹,让她恶心。
突然,她想起来自己还在小日子呢。烧了一晚上,都忘换月事带了。
赶忙掀开被子查看,就发现,根本没蹭床单被套上。
她先是一喜,然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可还没想通为啥呢,刘雨馨就进来了。
“子静你醒啦,饿不饿?”刘雨馨的表情很惊喜,似乎根本没有介怀昨天的事情。
崔子静摇摇头:“雨馨,对不起,昨天我”
“没事,别提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身体怎么样了,还难受吗?要不要去请杨大夫。”
“有点。”崔子静咳嗽两声:“我歇两天就好,麻烦你照顾我了。”
“都是姐妹,哪用这么客气。”刘雨馨说完,就出去了。
崔子静躺在炕上,总觉得刘雨馨哪里不一样了,可又说不清,究竟哪里不同。
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吧。
田家,夏小红正在给田本善收拾包裹。
“儿啊,你在学校里好好表现,争取分配个好工作。”
田本善点点头:“娘,我走后你和爹照顾好自己,再等半年,我就回来啦。”
田满屯磕嗑烟袋锅子,语重心长道:“在学校别跟女同志走太近,一毕业就各奔东西的,平白浪费感情。”
田本善眸光闪了闪,嘴上说的却是:“爹,我哪有!”
“怎么没有,昨天不就被俩知青缠上了?”
“爹!”田本善羞恼地喊了句。
田满屯没理他,而是嘱咐夏小红:“把昨晚,雪林丫头给的东西,给本善拿上。”
“诶!”夏小红应了一声,就把五个煮鸡蛋拿过来:“雪林丫头也是有心了,你路上记着吃。”
田本善看着这几个鸡蛋,心情有些复杂。
昨天,他被他爹训斥,还有些埋怨陈雪林。
明明没啥大事,非要闹,闹到最后一群人看他笑话,崔知青还晕了过去。
可谁知,人傍晚就过来了。
拿着煮鸡蛋跟他道歉,说白天也是气急了,才口不择言的。给他带来不便,还请他谅解。
看着陈雪林红彤彤的眼睛,田本善有些怜惜。
正想说什么呢,就被他爹打断:“雪林丫头,你也不容易,听叔话,把东西拿回去。”
“怎么能拿回去呢,这可是我跟田同志道歉的心意。支书叔,本善哥明天就要离开生产大队了,这几个鸡蛋,给他路上吃。”
见她执着,田满屯就做主收下了。不过也决定往后私下里多多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