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岂有此?理!”贺二小姐一听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当初父亲原本看不上他们郑家,是?他们郑家再三腆着脸上门,说?郑小公子在?上元节上对你一见钟情,且非你不娶。父亲这才同意的这桩婚事,如?今你们成婚不过一载有余,他们郑家便起了这种心思?,他们当真觉得我们贺家是?好欺负的不成?走!姐姐带你去郑家,为你讨回公道去!”
说?着,贺二小姐拉着贺四?小姐的手腕,便要去郑家为她讨回公道。
“二姐姐!不要!眼下父亲尚在?狱中,若让母亲知道这事,母亲只怕就挺不住了。”贺四?小姐紧紧攥着贺二小姐的手,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她的父亲如?今已锒铛入狱了,贺子铭目前又撑不起贺家,在?这个时候,她不能再让母亲因她难过了。
她们姊妹里,就属贺四?小姐最任性了。如?今听到昔日?最任性的妹妹这般说?,贺二小姐顿时心如?刀割,可她又不得不承认,贺四?小姐说?的在?理,姐妹俩遂在?一起抱头痛哭。
张元修与祁明乐被迫听了一会儿墙角,待贺家姐妹俩哭过一场,整理情绪离开之后,他们一行人才从假山旁出来。
张元修微微偏头,看了一眼身侧的老?仆。
那老?仆垂眸,带着他们七拐八饶的,最后去了前厅jsg:“还?请张大人和张夫人在?这里稍后片刻,老?奴去向我们少?爷通禀。”
说?完,那老?仆冲他们夫妻二人行了一礼,便转身出去了。
待那老?仆走远之后,祁明乐才撑着下巴,小声道:“这老?伯真有意思?,明明一开始说?,要带我们去找贺子铭的。结果在?府里兜转了一圈之后,竟然将我们又带回了花厅。”这摆明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张元修自?然也察觉到了,但他并?未说?破此?事。
他们夫妻二人在?花厅里等了一会儿,外面响起匆促的脚步声。没一会儿,贺子铭便从外面步履匆促进来:“弟妹,元修,你们俩怎么来了?贺叔,快上茶。”
老?仆应了声,便退出去了。
之前每次看见贺子铭时,贺子铭总是?锦衣华服,一脸意气风发的模样。如?今贺敏之突然锒铛入狱,贺子铭整个人神色肉眼可见的颓废了不少?。
很快,那老?仆便给他们上了茶。
“府里现在?有些乱,没什么能好招待你们的,弟妹,还?请你和元修见谅。”
祁明乐摇摇头,试探问:“贺夫人的身子还?好么?”
上次祁明乐装病时,贺夫人曾随知府夫人一道去张家探望过祁明乐。今日?既来了贺家,祁明乐本想着去探望贺夫人的,但转念一想,只怕贺夫人此?时并?不想见到她,便只得作罢了。
“大夫看过了,说?没有什么大碍,让好生将养一段时间。”
张元修听到这话?,颔首道:“若缺什么,你可去张家找我大哥。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写信给我。”
“嗯,好。”贺子铭应完之后,才反应过来张元修话?中的意思?,他立刻追问,“你们要回上京了?什么时候动身?”
“应当是?明日?。”
早在?临江官员陆续被下狱时,张元修私下便同贺子铭说?过,此?案十有八/九会交由三司会审。如?今听到张元修说?要回京,倒也是?贺子铭意料之中的事,只是?他没想到会这么赶,明日?便要走。
张元修道:“眼下还?有些时间,你若有什么想给贺伯父带的,可以收拾好交给我。”
“好,你们且略坐坐,我这就让人去收拾。”贺子铭听到这话?,也不敢再有半分耽搁,忙匆匆去后院收拾了。
如?今贺敏之是?阶下囚,张元修肯格外照顾已是?十分不易了,贺子铭也没让张元修为难,便只拿了些贺敏之能用上的药。
可他临走时,贺夫人无意知道了张元修来了贺家的事,她不顾病体,挣扎要去前厅见张元修。
贺子铭拗不过贺夫人,只得扶着她过去了:“娘,您慢些,小心脚下。”
张元修和祁明乐原本是?坐在?花厅里等,见贺子铭扶了贺夫人过来,立刻齐齐起身,迎上前去:“贺伯母。”
贺夫人抬眸看了张元修一眼,膝盖一弯便跪了下去,痛哭道:“张大人,您就看在?我们子铭素来与您交好的份上,您就救救他爹吧。”
张元修和祁明乐都?没想到,贺夫人一进来,会直接向他们跪下。
“娘!您这是?做什么?”贺子铭也惊了一跳,忙去搀扶她,“娘,您快起来!”
贺夫人不但不起,反倒拉着贺子铭,让他也跟着一块儿跪:“子铭,你求求张大人。张大人,我给你磕头了,求你救救我家老?爷。”
“贺伯母!”张元修立刻单膝跪地托住贺夫人的手腕,“贺伯母,贺伯父的事,回上京之后,我会尽力从中周旋,您快起来。”
“你当真肯帮忙?”贺夫人像溺水的人,抱着最后一块浮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