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尚向来不觉得自己有面盲症,自信地指着人群中长得最顺眼的小伙,道:“就那个,长得最老实的那个。”
姜雨霖砸了咂舌,将他的手指移向另一边:“这个生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才是冯观。”
“原来冯观长这样的?这种长相的确很招桃花。”姜尚意识到自己似乎干了件错事,可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哂然一笑:“没关系,下回将他淘汰便可。”
面对糊涂爹的骚操作,姜云初感觉很堵心,却没想责备他。
从小到大,江骜最不喜欢冯观。冯观做什么都比他优秀,还处处跟他对着干。如今选了冯观入围,江骜肯定很恼火。
她得去找人解释,并表明心意。
可带着春莹偷偷来到江府,江骜却不在,而江夫人轻蔑地告诉她,嫁到江府也只配做妾。
她不堪受辱,表示江骜不会这样对她。
江夫人觉得这话很可笑,让她去百花楼找江骜,看清楚自己的地位。
她脸色煞白,无法相信她的风眠哥哥会去这烟花之地。
华美的百花楼,嬉笑怒骂声不断。
一名身形颀长的男子顺着楼梯走向二楼,所到之处皆惹人侧目。
男子身穿锦缎金线勾领袖玄袍,胸前墨竹孤傲,外披大氅,气质刚毅肃杀,嘴角勾笑又让他看起来和善得人畜无害,这种矛盾的气质在他身上相得益彰,既让人生怯又舍不得移开视线。
男子走进二楼天字丁号厢房内,将那些抛来的媚眼全数关在门外。
厢房内,三名男子正各有姿态地坐在椅子上、软榻上,身旁搂着个姑娘,闲聊着喝酒。
三名男子见了他,忽然产生一种相形见绌,活该你孤家寡人的感觉。
“岂有此理,冯少游,长得够招摇的,还穿得这般招摇,是不想留点女人给兄弟是吧!”
齐铭瑄坐在椅子上喝酒,瞧见姑娘们都在看着冯观,无趣地推开身旁的姑娘。
冯观坐下来,冲他笑了笑,面不改色地在桌下踹了他一脚:“狗嘴吐不出象牙!”
路秉章抬起眼皮看他,挥了挥手,命姑娘们出去。
冯观一向嗜酒,瞧见桌上摆放着稻花香,拿起酒瓶,一口气喝了小半瓶,大赞一声:“爽!”
“什么情况?”路秉章薄唇动了动。
冯观漫不经心地喝了口酒:“什么什么情况?”
路秉章转过身,手搭在冯观的肩上,凤眸里藏着内容:“你别跟我装傻充愣啊!我问的是,你怎么突然去参加姜云初的招亲?”
冯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我不能参加吗?”
路秉章眼眸一转,笑了:“能,太能了!吟霜每日烦着我,让我想法子帮她嫁给江骜那个小子!若你娶了姜云初,兄弟我会特别感激你的。”
“你这是要牺牲我,成全你妹妹?你看我,像个好人吗?”冯观耸了耸肩,一把甩开他的手。
路秉章嬉皮笑脸地凑过去:“你不是喜欢那个姜云初吗?兄弟我这是祝福你。”
冯观伸手挡住凑过来的脸,并未转头看:“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姜云初?”
“不喜欢你去凑什么热闹?”
路秉章见他表情不冷不热的,有些摸不透。
冯观转过头,挑着眉笑道:“为了给江骜添堵,不行么?”
“嘿,你跟江骜到底结了什么怨什么仇啊?从小到大都这么爱对着干?改日江骜成了我妹夫,你们这般,我很难做人的。”路秉章煞有介事地轻叹一声,眼珠一转,笑眯眯地提议道,“要不,你们和好吧。”
冯观漫不经心地喝着酒,拍了拍他的肩:“和好是不可能的,跟你恩断义绝吧。”
“算你狠。”路秉章低咒一声,拿起酒杯猛灌酒。
“要不,我来吧,我去娶了姜云初。”
被晾到一旁的齐铭瑄开口了,一双桃花眼沁着笑。
冯观不表态,走到窗边,张望窗外喝着酒,忽地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眼眸一闪。
路秉章搭着齐铭瑄的肩,语重深长道:“兄弟,我欣赏你的自信和勇气,但是,你真的不合适。”
齐铭瑄怒了:“嘿,你们少瞧不起人,本公子至今还是个孤家寡人,那是因为我眼光高,只要本公子出手,身边也是一堆红颜知己的。”
话刚讲完,一个身影从他们的身旁快速飘过。
两人反应过来时,发现冯观已不在厢房中,面面相觑。
这人急着去投胎?
换上男装的姜云初让春莹在外头候着,自己单枪匹马地走进百花楼。
头一回来到这种地方,瞧见各色男女肆无忌惮地调笑,她羞得连眼皮都抬不起。但为了解除心中的困惑,还是鼓起勇气向周围的人打听江骜的所在。
只是,这一打听,彻底颠覆了她对江骜的一贯认知。
原来江骜是这里的常客,曾与冯观在这里争过花魁。他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