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维阳手中的。
如是,已见高下之间的切实差距。
风波将起,肃杀的大局之中,个把人的性命算不得甚么,但是允寿道人唯恐卢北海今日里殒命在此处,他若是死在了这里,死在了楚维阳的面前,死在了楚维阳提出的事机里面,若是要将楚维阳的真火给勾出来,那才是真真凶险的危局!
彼时,允寿道人几乎可以断定,局面将会有九成九的几率趋近于失控!
只是原地里,尚且不等允寿道人言说些甚么,人群之中,剑宗承乾一脉的道子便已经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那人几乎是在用愤恨的目光看向了端坐在楚维阳身后的卢北海。
照理而言,剑宗之中,唯截云一脉,其修士之癫狂可与五行宗门人相比较一二,可这并不意味着,除去截云一脉修士,余下的便是些甚么良善之辈了。
剑修心性本就爆裂了些,来的路上,卢北海的所作所为或间接或直接的造成了承乾一脉道子一死一伤的局面。
因而,楚维阳想要点的这把火,几乎是一碰就着!
话刚刚说出口的闪瞬间,那人在腰间一按,便已经是宝剑出鞘的声音。
“魔门剑修就是魔门剑修!其手段邪异,任是尔等扣下甚么样的帽子来,任是尔等将事情说得天花乱坠,邪道就是邪道!若非要以决生死而定胜负、论对错!
那好!来!吾剑宗修士,奉陪!”
闻听得此言时,原地里,卢北海几乎已经要快活的笑出声来了。
而原地里,楚维阳更是连连抚掌高声赞叹。
“好!今日里贫道看了一圈,这玄门诸修里,一个二个尽都被这时局搅动的心思烦乱,唯剑宗的诸位,仍旧有这样通透的心思,好!此是真豪杰!”
而回应着楚维阳的,则是剑宗道子的冷哼声音。
许是楚维阳挑拨离间的意思过于明显了些,又或者是楚维阳那略显得轻佻的声调,无端的像是在剑宗修士心中的怒火上浇了一道油。
总而言之,当楚维阳话音落下时,那人转而对着楚维阳怒目而视起来。
“五毒道人,你便是要为这样的人出头么?道友须得明白,魔门就是魔门!邪道就是邪道!有些事情,道与法决定不了!而又有些事情,无需道与法去决定!”
大抵是真个在气头上了,这番话说得甚是尖利。
原地里,楚维阳脸上的笑容一息间转冷,他用颇沉郁的目光看向那剑修。
“怎么着,你们和卢道友的事情还未曾了结,竟转过头来教训起贫道来了?唯道与法不可辜负!甚么时候,邪不邪道,反而成了自由心证的事情,哈!无需道与法去决定?道人!再多说一句,便该成你我之间的道争了!”
直至此刻,当那楚维阳的怒音之中夹杂着真正的晃晃雷音,化作洪钟大吕震响在会场之中,震响在所有人的耳边与心中的时候,所有人才终于真正明白过来,五毒道人动了真怒之后,是甚么样的景象。
许是声威太甚,这一刻,甚至教那剑宗修士在盛怒之中惊醒了过来,他怔怔的看了楚维阳一眼,一时间竟好似是忘记了言说些甚么。
而原地里,安坐在木椅上,楚维阳只冷冷的看着那修士。
“先说卢道友的事情,既然都已经决定好了,要以决生死来定胜负、论对错,那么便痛快些,只要卢道友死在了法坛上面,不,哪怕只是败落,声名上的事情,从今日里,再至于往后,尽都是你们说甚么就是甚么!
纵是再有人将散修的大义搬出来,也不能左右此事分毫,一切尽都在这一局斗法之中,甚么结果都是咎由自取,需明白,怨不得别人!”
闻听得此言时,楚维阳的身后,卢北海已经猛然间立身而起,朝着楚维阳恭谨一拜。
这一刻,卢北海甚至悸动的有些声音颤抖起来。
“谨遵山主之言,师弟拜服,此事皆依照山主安排,北海无有分毫怨言。”
闻听得此言时,反而是楚维阳先摇了摇头。
“不用急着表态,当然,既然是为的翻案么,咱们散修又弱势了些,这等事关声名的事情,不能说是占了此刻声势的便宜,为显得谦卑一些,卢道友,你这里,要以三局两胜论算!
只胜过一场,不能算你赢,唯定胜过两场,才能够算你定胜!而对于乾元剑宗的道友而言,只一场,只消将你斩杀在法坛上,那就是他们赢了!不是贫道偏袒,事情要得服众!”
一番话,楚维阳说得冠冕堂皇,原地里,卢北海只得抱拳拱手,将头深深地低垂起来,才勉强遮住那勾起的嘴角。
而闻听得楚维阳此言,原地里,那剑宗道子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些。
紧接着,那道子复朗声开口道。
“吾宗也不占便宜!既然一边是三局两胜,一边是一局而定,那么若有必要,吾宗可以保证,这一场只论胜负,不到不得已的时候,不分生死!卢道友,你的性命且先寄存在你那里,只是魔门与邪修的声名,需得教你自己好生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