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还想着要跟江自流展开持久战呢
楚年睁圆了眼睛:“你就这么同意了?去的原因呢?不问一下?去多久呢?也不问一下?”
江自流微笑:“既然你都想了这么久了,这些自然都被你想完了,那我还问什么,跟着你走就是了。”
楚年:“”
这话说的!
怎么颇有一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感觉?
是不是哪里反过来了啊!
看到楚年脸上的小表情,江自流神色稍微认真了些,说:“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喜欢外面的世界,那么就一起出去看看吧。”
院内清风徐徐,爬满墙壁的凌霄花摇摇曳曳,像一面熏紫色的花海。
楚年抓住了江自流的手:“阿流”
但还没等楚年发表些什么感言,江自流又淡淡说:“但是我去不去书院的事另说。”
楚年:“”
靠!
怪不得这么好说话!
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不过楚年还是很开心。
他很喜欢江自流刚刚说的话,也很期待和江自流携手一起去看外面的精彩世界。
起身回屋,楚年去取纸笔去了。
趁热打铁,他要给安河府那边递一封信,让罗英卓给他物色物色那边不错的房子。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又到夏天,小喜鹊出生已经快满一年了。
一周岁的小孩简直不要太可爱,无论是长相还是行为都奶里奶气,介于调皮和没法太调皮之间,忙着嘤嘤学语和蹒跚学步,眼睛里永远是对周围的旺盛好奇。
小喜鹊尤其可爱。
因为她长得太精巧了,远远看时,简直像一件天工开物的艺术品。
小喜鹊的肤色明显是继承了江自流,泠泠雪白,冰肌玉骨,瓷娃娃跟她比起来都要稍逊三分。
五官还说不出来更像谁多一点,但眼睛明显能看出来是偏楚年多一点的,圆溜溜的,大得很。
不过楚年的瞳色浅,像琥珀和秋泓,莹润又清澈,而小喜鹊的瞳色却很深,如同黑压压的星空,这一点又更像江自流了。
小喜鹊刚会走路不久,走的还不够稳,能走的时间也不够长,但人菜瘾大,不再喜欢被江自流抱着了,动不动就要下来自己走。
一开始看着女儿哒哒哒地在地上走,走着走着,啪叽一下,摔倒,江自流还会很心疼,但后来看她不哭不闹,摔倒了就“嘿咻”着爬起来,拍拍手掌心,继续晃着小脑袋,改为扶着墙边上走,江自流就又好笑又欣慰了。
真是跟她阿爹一模一样。
等小喜鹊走路走的稍微熟练一些后,这个家一下子就变得热闹起来了,楚年和江自流常常觉得自己怀里少了个东西,但身后多了条尾巴。
小喜鹊可黏人啦,楚年在家的时候就黏着楚年,楚年不在家的时候就黏着江自流,也不要抱,就黏腿边上,哒哒哒,在周围走来走去。
有时候江自流看书看的入神,小喜鹊黏了会儿觉得没啥意思,就哒哒哒地晃出书房,去找小乌和大黄玩去了。
后来江自流觉得这样很危险,怕自己万一一个不留神,让小喜鹊去做了什么不安全的事,便买回来一串铃铛,穿在红线上,挂到了小喜鹊的脚踝。
这样,小喜鹊每每一走动,家里便会荡漾开叮铃当当的铃响,听着声音,江自流就能立刻知道她去哪里了。
小喜鹊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周岁生日的那天,楚年和江自流为她办了第一个生日宴,也是抓周礼。
按照民间的习俗,周岁的小孩都要抓周的,抓周这天,大人要准备好各种各样的东西,比如书籍,算盘,印章,花草,金钱等等,然后抱孩子过去挑选抓取。
据说一旦孩子抓了哪一个,将来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没什么科学道理,但其实是一种祝福。
楚年对此很期待,他想看看小喜鹊会抓啥。
抓周这天,罗德山和马志成一家,还有张彩花姐弟都过来给小喜鹊庆生,就连罗英卓也从安河府回来了。
一群人哄着小寿星吃了长寿面,便到了万众期待的抓周环节。
抓周的仪式是要在卧房里的床前举行的,床前早早就摆好了一张大案,上面也已经放满了东西。
经书,儒书,笔、墨、纸、砚,药材,算盘,金元宝,银叶子,店铺里拿来的账册,胭脂盒子,护手霜,珠宝簪花,干净的碗碟、筷子,勺子,铲子,剪子,布匹,绸缎,绣花针,吃食,玩具,以及马志成的药箱。
满满当当,一眼望去,能叫人眼花缭乱。
张彩花看的直捂嘴笑:“这么多东西,小喜鹊能看得过来吗?她光是走上一圈都要走急眼了吧。”
罗红梅也笑:“你们也太过分了,怎么连药箱都放上去了,这么个天仙漂亮的大小姐,难不成以后要她吃苦学医啊?”
楚年笑眯眯地把小喜鹊抱进房里,到了长案前,把她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