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自流环顾厨房, 准备若是哪里有不妥之处,便立刻处理掉。
罗红梅看江自流的态度,倒是好像比他去赶考前还要认真, 不免又觉得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可一边跟江自流交待着, 一边又多多少少放心不下。
罗红梅是过来人, 最知道才生了孩子的人情绪有多不稳定,坐月子虽说是享福, 但圈在房里一个多月, 难免会暴躁不安,闹些小变扭。便是她自己, 跟夫家的感情那么好, 月子期间也起了好几次大小不一的摩擦。
罗红梅是真心疼爱楚年, 可不想他们两口子在这间档里出什么纰漏。
江自流看出罗红梅想说什么,但每次话到嘴边了又咽回去了。蹙起眉头,江自流恭敬说:“红梅婶有什么要交待吩咐的,直说就好,无需顾虑。”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吩咐”罗红梅失笑,末了叹了口气,还是把心中忧虑说给了江自流听。
“流儿啊,你是个好孩子,年儿也是个好孩子,婶子就希望你们好好的所以得给你提个醒,这月子期间的人呐,脾气跟平时会不大一样,你们相处时,难免会生摩擦,这时候你别跟他计较,多担待些,让让他。”
江自流听了一愣,随即道:“我自然会事事让着阿年。”
罗红梅点头:“这我知道,你待阿年一向好,可才生完孩子脾气会变嘛,婶子可不就怕你没个准备,觉得人变了什么的,其实坐完月子就会慢慢变回来了。”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江自流了然了,便也放下心来,浅浅一笑,向担忧的罗红梅保证道:“红梅婶请放心,我视阿年为珍宝,无论他变不变,都会一辈子待他好。”
罗红梅也笑起来:“你是个好孩子,年儿嫁给你是有福的。”
江自流眸中也浮现笑意:“阿年嫁给我,是我的福分。”
江自流丝毫不介意罗红梅跟自己说这样的话,他非但不会因为罗红梅对自己的担忧感到不悦,反而心中充满欢喜。
在江自流看来,罗德山和马志成一家,都待楚年极好,说他们是楚年的娘家都不为过了。而他们越是爱护楚年,越是偏袒楚年,江自流就越为楚年感到高兴。
楚年的月子期间,除了罗红梅和张彩花时不时来看望他,就都是江自流在照顾着。
听罗红梅的嘱托,江自流每天只给楚年吃加鸡蛋拌红糖的小米粥,还有那些只能放盐煮的汤。
楚年当然是叫苦不迭,江自流没办法,只能哄他:“乖啊,忍一忍,一个月很快就会过去的。”
“很快什么很快!”楚年掐着手指头算日子,生气道:“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知不知道有个绝顶聪明的老头说过时间是相对的?在你那里可能只是一瞬,可在我这里,每一天都是一年!”
江自流:“”
江自流只得继续哄他:“那我陪你一起每一天过一年,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陪着你吃这些,一直陪到不用再吃的那天,好不好?”
楚年:“倒也不必。”
江自流这样,楚年真是憋着火都发不出了。
可江自流还真就说到做到,从此后真就跟楚年吃一样的东西,一日三餐跟着只吃小米粥,加个鸡蛋,红糖是不拌就是了。
这样几天后,楚年都看不下去了:“你不要这样,饿坏了怎么办?”
江自流笑:“不会饿,很好吃。”
楚年:“”
得,江自流都做到这份上了,楚年还能说什么?
只能不甘不愿,却又无比甜蜜地老实坐月子呗。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小喜鹊一天天的成长。
陪伴新生儿的成长显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她会哭,会闹,会三更半夜要吃要尿。
但对于江自流而言,这些都是他甘之如饴的快乐。江自流几乎是怀抱惊奇的态度观察小喜鹊,除非是饿了要吃,否则其他都不假以楚年的手,事事亲为,亲自悉心照料着他的宝贝女儿。
这一切都被小乌看在眼里。
自从家里多了个小生命后,小乌的地位是一落千丈,窝被挪到了书房,从此再也没能进去过主人的房间了。
有时候小乌会游走在院子里,然后从外面跳到面朝房间的窗柩上,看着主人摇晃着一个木头做的小摇篮。它知道,那摇篮里面装着的是两脚兽幼崽。
嗤,有我可爱吗?
小乌嫉妒得面目全非。
只是它不说。
主要也是没法说。
不能进房的时间维持了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后的某一天,它正蹲在房门口,忽然见房门被拉开了一个缝,好久没出来过的楚年对它招手:“宝贝儿,过来给我撸一把。”
小乌:“”
小乌才不想被楚年撸呢,楚年撸它的手法一点都不温柔,常常撸着撸着就开始埋头吸,像要想把它吃掉一样,真是让它无语极了。
但是确实好久没见到面了咳咳有点想念那近乎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