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人家还让兄长亲自过来送喜帖,弄得楚年真有点不好意思。
“得给他备个大礼。”
提早关了店,楚年拉着张彩花一块儿,要给赵文君选购新婚大礼。
张彩花说:“这有什么难的,你送胭脂给他不就好了?你是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说罗家班的胭脂妆,他们打听到那是出自咱们的美容院之后,都不晓得有多少人来问我店里什么时候才卖胭脂了。你就把那几盒胭脂送给赵文君嘛,不晓得有多少人会羡慕呢,他肯定喜欢。”
“胭脂当然可以送,但感觉只能做添头用,只送胭脂像什么话,礼太薄了呀。”楚年摇了摇头。
张彩花:“这还薄?楚年啊,你是不是对咱们美容院的招牌一无所知啊?你知道有多少大家小姐们今年走礼走的都是咱们家的护手霜嘛!”
楚年:“可是赵文君是大婚,而且他特意让兄长来送喜帖给我,我断然不可能轻慢了。”
“”张彩花无话可说,只好跟上楚年的步伐,询问道:“那你还想送点什么呢?布匹?首饰?还是其他什么?”
楚年:“都去看看好了。”
谁知一通挑选,心仪合适的礼物暂且没挑到,倒是撞见即将要收礼物的人了。
“咦,彩花姐,你看前面那个人是不是赵文君?”楚年指了指河对面。
楚年和张彩花已经走到西市北门的尽头了,再往前几步就是一条小河,小河并不宽,但细远流长,贯穿了整个丰文镇。河的对面就是酒肆茶楼之处,有来茶楼和话剧班子都在那边。过年温度低,河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张彩花顺着楚年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对面确实有一个人,穿着粉色的袄,沿着河边在那东倒西歪地乱走。
“这应该不是赵文君吧?我看倒像是个喝多了的酒鬼。”
楚年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越看越觉得像,拉起张彩花往那边走:“走,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哎?你慢点走!都有身孕的人了!别这么毛躁呀!”张彩花被拉得往前一滑。
等两人过了桥,那个疑似赵文君的人已经跌跌撞撞走远了大半截了。他就走在河的边缘,摇摇晃晃的,好几次只差一点就要走进河里。
楚年看得心惊肉跳,只好在后面喊他:“赵公子?赵文君?”
听到声音,那人身形一顿,紧接着不想理睬人似的快步往前走。
他走的一快,姿势体态就更奇怪了,一脚深一脚浅的,软绵绵地乱走,真就像是张彩花说的那样,像是一个喝多了的酒鬼。
而楚年已经认出来了,这就是赵文君。
赵文君喝多了吗?一个人在外面喝多了?平时跟在他身边的那几个下人们呢?
楚年满肚子疑惑。
除了疑惑,还有担忧。
赵文君这六亲不认的步伐,楚年真怕他一个不慎就会栽进河里去。
河面是有冰,可那层冰很薄,一个大活人要是栽进去,肯定一下子就能把冰层给撞碎了。
三九寒天的,真要是掉到了冰河里还得了?何况过几日就该成亲了,哪能出什么岔子?
楚年不敢再喊他了,默默在后面追。
赵文君和楚年一前一后的你追我跑,把张彩花给弄懵了,张彩花心里那叫一个急,可她哪可能阻止得了楚年,只能干着急,紧随着跟在楚年边上,生怕他脚下一滑摔倒。
怕什么来什么,果然是有人摔倒了。不过不是楚年,而是前面的赵文君。
也得亏赵文君这一摔是朝外的,但凡朝内,他这会儿就已经咕噜噜地滚到河里了。
“赶紧的!趁现在把他给拦下!”楚年抓住时机往前赶。
楚年和张彩花赶到赵文君身边时,赵文君都还没有爬起来。他满身都是酒气,也不知道究竟是喝了多少,这会儿倒在沾着残雪的地上,四肢划拉着用力,迫切想站起来,可怎么都使不上劲,看着就跟在地上旱泳似的。
“赵文君?”楚年试着拍了拍赵文君的脸。
被这么一拍,赵文君身体瑟缩了一下,冰凉瘦削的脸一扭,埋进了脏乎乎的地里。
楚年嘴角一抽:“”
得,看来醉的不轻。
张彩花惊异不已:“天呐,还真是赵文君这是出什么事了?怎么一个哥儿家喝成这样?而且喝成这样了还敢在外面乱跑?就不怕遇到歹人吗!”
楚年:“怎么办呢?先把他带回店里?”
张彩花:“这看上去可不好带啊”
店铺离这儿有好一段路,而且还得要过桥。若是赵文君配合倒还好,扶着走过去就是了,可看他的样子,根本不像是能够配合的主
楚年环顾四周,叹了口气说:“那去话剧班子吧。”
话剧班子离这要近很多。
于是楚年和张彩花把赵文君从地上拉起来,在他的挣扎中,连哄带骗,费劲巴拉,总算把人给带去了罗家班。
罗家班全员都外出演出去了,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