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是吕家灭门案的凶手,可曾亲眼见他杀人?”
吕二道:“我喝酒之时,听到外面有惨叫声,于是从窗中望外看,亲眼看到段江流,双手掐住小姐的脖子,活生生将她勒死,老爷、夫人看到,上前去拉他,被他一脚一个,踹飞到柱子上,几个护院听到惨叫,也上前阻止,段江流手起刀落,都是一招毙命,还有一人见状,想要逃跑,段江流匕首飞出,将他刺死,又把他踢到了井中。”
“吕二,是谁指使你这般说辞?”
“亲眼所见!”
宋人杰道:“你在撒谎!”
吕二辩道:“我没有!”
宋人杰来到大堂中央,解释道:“知府大人明鉴,案发当夜,八月初三,天空没有月亮,柴房又是在西南角,从那边柴房中往外看,别说是凶手的脸,就是院中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更何况,他当时还饮了酒,时隔多年,他却能将案发现场中所有人的死因,记得清清楚楚,要么是受人指使,要么是在撒谎!”
吕二再次喊道:“我没有!”
宋人杰又道,“吕二,你仔细想想,你可看清了段江流的脸?”
吕二被他一问,整个人愣了神,“这个……”
宋人杰又道,“那你又如何如此笃定,凶手是段江流?”
吕二道:“他穿了一身白衣,整个金陵城都知道,有个白衣畜生,就是他!”
宋人杰道:“穿白衣的就是段江流?这算什么逻辑?你不过是因为段江流之前当街非礼你们小姐,所以案发之时,不自觉得将凶手与段江流联系在了一起,是不是?”
一番问话下来,就连吕二,也变得不开始怀疑自己了。
宋人杰又问:“你是不是喜欢吕家小姐?”
吕二道:“我从小带着她长大,将她当做了亲妹妹一般。”
宋人杰见状,这才朗声道:“大人,吕二作为报案人,也是幸存者,有其不幸,可以理解。案发当日,他饮了酒,又对我们的委托人怀恨在心,所以才胡乱攀咬,指证我们当事人,请大人明察!”
一番操作下来,吕二哑口无言。
宋人杰道:“我的话问完了。”
走回段鸿飞身边,段鸿飞偷偷竖起了大拇指,宋人杰看了方堂竟一眼,道:“得加钱。”
虽然是对手,范小刀也暗中佩服,不愧是第一状师,这种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功夫,令人叹为观止,他站出来道,“大人,我也有问题要问吕二。”
得到同意后,范小刀来到吕二身前,“吕二,凶手杀人后,可是立即离开?”
吕二双目圆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显然不愿意去回忆当夜的事情。
范小刀道:“你要想将凶手绳之以法,就必须实话实话。”
吕二内心满是挣扎,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他压低了声音。
顾大春喊道:“不要说!”
吕二缓缓道,“杀人之后,他没有离开,而是对着小姐尸体,做出了禽兽不如的事情!”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顾大春双手抱住头,蹲在了地上。
不止如此,门外的那些百姓,更是发出一阵阵惊呼声。
“畜生!”
“禽兽不如!”
“这分明就是一个变态!”
“肃静!”
顾大春双拳紧握,满目怒火,这是他一直不愿提,也不想提的事,哪怕在案发之后,他抵达现场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帮忙遮掩这件事,此事关乎吕家小姐的名声,所以在卷宗中,也没有体现出来。
如今,吕二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件事捅了出来,就如一把匕首一般,刺入了顾大春的心中。
他浑身颤抖着,几乎无法呼吸。
范小刀稳住情绪,来到段江流身前,用充满死亡气息的眼神,看了一眼段江流,这一眼,看得段江流浑身发冷。
他一字一句,压低声音问:“可有此事?”
段江流似乎被范小刀这一气势吓到了,他眼神闪烁,不敢去正视范小刀的眼睛,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哪里知道,我又不在现场。”
范小刀猛然提高声音,喝道:“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我……”
“咳咳!”段鸿飞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宋人杰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方堂竟也剧烈的咳嗽起来。
这是暗号,听到咳嗽声,假装头疼,倒地不起,这是鱼腹藏书中特意交代给段江流的,可是他哪里知道,那蜡丸早已被范小刀偷偷换掉了,听到了咳嗽声,段江流马上反应过来,他不明白为何爹爹交代自己,听到咳嗽就要实话实话,现在这情况,若要说实话,那可是要命的,可是他又太过于相信自己老子,三年前就是他爹帮他摆平,如今他爹特意交代,那必有深意。
毕竟,他的老子,有通天的手段。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