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没有肯定,但也没有否定。
众人一副恍然。
“哦……原来如此!”
段鸿飞傻眼了。
宋人杰、方堂竟也傻了眼。
人家挖坑,他怎么自己往里面跳?
宋人杰低声道:“段帮主,你公子没得救了。”
段鸿飞:“再帮我想想办法。”
宋人杰道:“那得再加一个数。”
“行!”
就在段江流回答之后,范小刀却不继续逼问,反而向后一步,“大人,我的话问完了!”
宋人杰道:“大人,对方公诉人可以引诱我方委托人,段江流没有正面回答,并不能作为证据。”
范小刀道:“我只是例行问话,宋大状不必如此紧张。”
谢愚对书吏道,“既然如此,方才那一段,不必记下了。”
范小刀又问吕二,“凶手几时离开吕府?”
吕二道:“大约是亥时三刻。”
“这么确定?”
吕二道:“段江流离开后,我便跑了出去,当时看到满院子尸体,头脑发懵,过了片刻,就跑出去报案,听到更夫打三更。”
一夜定更到五更,更更打法各不同。
三更天,一快二慢,很容易辨别。
“顾捕头,你接到报案是何时?”
“子时二刻,吕二跑到六扇门,说吕家出事了,段江流闯入吕府杀人,我们抵达现场后,勘察到丑时,在水井中找到一具尸体,身上有段江流的匕首,所以我们才去段家抓人,可是段江流并没在家,直到次日正午,才将他抓获。”
“为何卷宗中没有记载?”
顾大春道:“抓人之后,谭时飞找到我,拿了一份口供,让我签字,我不同意,于是第二日,便把我派到了扬州。”
范小刀这才道,“大人,整个案件事情已经明朗,亥时二刻,段江流闯入吕府,产生口角之后,亲手掐死吕家小姐,又杀了吕府满门十一口,亥时三刻,离开吕府,前往小秦淮,子时在状元桥遇到更夫,打了一架,然后整夜在小秦淮过夜,如此一来,便有不在场证明。事发之后,段鸿飞花钱,收买了谭时飞,调换了凶器,威逼利诱吕二更改口供,又找了个牛力来顶包,一切作得天衣无缝,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人在做天在看,再缜密的犯罪,也会有破绽。只要抽丝剥茧,总有水落石出之时。吕府灭门惨案,真正的凶手,不是牛力,而是……”
“段……江……流!”
谢愚道:“逻辑上听着没有问题,可是你举地这些证据,都被辩方一一质疑,站不住脚,有嫌疑,但不能定罪,除非你能拿出更强有力的证据,否则,这个案子,想要改判,怕是十分之难。”
这一下,百姓不干了。
“什么狗屁知府,贪官!”
“肯定收钱了!”
“听说收了大江帮十万两银子呢!”
“罪证确凿之下,还替凶手辩护,这官当得,帮钱不帮理啊!”
谢愚一听,气得浑身发抖,竟敢骂官老爷,这还了得,下令道:“都轰出去!”
砰!
大门关闭。
门外闹腾的更厉害了,“冤案”、“贪官”之声,不绝于耳。
“我去臬台那边举报你!”
就在这时,有人喊道:“潘臬台到!”
谢愚一听,按察使大人潘风,竟然亲自到来,连忙从堂上下来,打开正门,率领众人前去迎接,潘臬台并没有穿官服,只带着两个手下,笑呵呵的走了进来,谢愚跪倒行礼,“参见臬台大人!”
潘风笑了笑,“起来说话,听说今日金陵城审旧案,本官闲着无事,前来旁听一下。”
谢愚哪里敢,连将潘臬台往上位让,潘臬司摆摆手,找个了角落,坐了下来,“你们继续!”
眼见如此,谢愚只得又回到了堂上。
门外百姓,喊声震天。
看了两天热闹,好不容易到了高潮,马上就要大结局了,突然关门,这算哪一出?
潘臬台道,“把门打开!”
衙门重新打开。
百姓纷纷叫好。
谢愚心中也有些嘀咕,这种案子,最终审理权在知府衙门,臬司最终只是进行程序上的核准,按察使亲自来,虽是以旁听者的身份,但却又意味深长,谢愚收拾心神,稳住气息,道:“本案经过两日的审判,双方各自提交了辩书、证词,也差不多到了尾声。本官以为,公诉方提出的证据,虽然不少,但却经不起推敲和质疑,不算强证据。公诉人,吕府灭门一案重审,若没有更实质性的证据,本官就要宣判了。”
范小刀心说,到了这时,只有拿出最后的证据。
他向前一步,道:“大人,我们还有一份证据,恳请提交!”
段鸿飞骂道,“什么狗屁证据,有的没的,没完没了了是吧?”
范小刀道:“大人,段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