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天之后就是祭祀典礼,到那时,这个部落的人应该会使用这把光之弓。
前提是——祭祀能够毫无意外,顺利举行。
实际上,顾笺更希望这个部落的确没有问题,但他又隐隐有种预感,恶神福珀斯……似乎在将矛头指向一些存在光明神痕迹的地方。
无论是光明教会,还是玫瑰河,又或者这里——有光的地方,黑暗如影随形。
伊洛斯边走边摘了一些小花,顾笺看着他:“对了,安雅的舅舅,你有了解吗?”
伊洛斯知道他想问什么:“帕图斯家族,他们的白发,来源于家族的遗传病。”
“这个家族历史悠远,几乎伴随着艾朗帝国的发展史,当然,也摆脱不了那个遗传病。”
“除了帕图斯家族的家主,其他直系的家庭成员,几乎很难活过三十五岁,并且,他们成年之后,发色就会逐渐霜白,就像已经走到了生命的晚年。”
顾笺回忆了一下:“我记得,格尔斯已经超过这个年龄了。”
伊洛斯:“是的,他还活着,这很少见。”
顾笺:“只有家主是例外吗?”
伊洛斯:“只有家主。”
顾笺沉默。
所谓的遗传病,更像一个诅咒。
除了家主,身边的亲人都摆脱不了早亡的宿命。如果换作是他,哪怕想尽办法,也要改变家人注定的命运。
等等……
无端的,顾笺心头一跳。
四年前,皇家魔法学院,有人躲在暗中,封印了他三秒的魔力。
他后来有想过可能对他出手的人,至少,应该是个之前十分低调,但又极为强大的存在。
帕图斯家族,帝国的伯爵,伴随着艾朗帝国而长盛不衰,某种意义上,甚至比费特烈公爵还要强势,却更加低调。
这个家族千年来的诅咒,是否意味着,他们以此为代价,换取了某种超凡的力量?
难道……
“哥哥,”伊洛斯听不出什么情绪的声音,在顾笺耳边响起,“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顾笺收回思绪,对上伊洛斯的目光。
站在这只小龙的角度上,他应该并不清楚,当时有人在暗中出手,封印了我的魔力。
……暂时不要告诉这只小龙好了。
毕竟,这只是一个猜测。
顾笺摇了摇头,说:“没有。”
伊洛斯看了他几秒,说:“好吧。”
然后抬手,将一个编好的花环轻轻戴在顾笺头上:“送给哥哥!”
顾笺看着他编了一路的花环,笑着说:“好看。”
心灵手巧的小龙!
“让一让!让一让!”
“猎人们受伤了!”
回到部落,入口处一阵喧嚣,几个浑身是血的猎人被抬了进来。
部落的祭司,妲妮尔从石屋中走出,匆匆赶到伤势最重的猎人面前,蹲下,双手合十。
“光明神,慈悲的万物之神,伟大的战神之神,请赐福于我。”
没有咒语,仅仅是简单的祈求,下一秒,治愈的微光,从空中降临。
猎人的伤势缓缓痊愈,在他的道谢声中,妲妮尔起身,转向其他人——
不用她出手,那几位猎人已经一脸懵地坐起,伤势痊愈,没有留下一点疤痕。
他们身边,站着那位白金衣袍的年轻魔法师。
妲妮尔似乎微微愣怔了一下,帕夏婆婆上前,感激地说:“感谢魔法师大人,您……很擅长治愈魔法吗?”
顾笺:“还好,需要帮助吗?”
“那……”帕夏婆婆回头,和妲妮尔对视一眼,“能否请您,为我们治疗一个女孩?”
一间石屋,靠里面的床上,苍白的少女静静地躺着。
她的眉眼与妲妮尔有几分相似,只是脸颊凹陷,整个人瘦得如同被一层皮包裹的骨头。
“丹妮已经躺了三年了。”
帕夏婆婆说。
“她是妲妮尔的妹妹,三年前,还没有成为祭司的妲妮尔生了一场重病,丹妮为了她的姐姐,深入森林寻找草药。”
“等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倒在地上,再也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