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做,做梦梦啦……统统说能抽奖惹。”
统统连忙应声:“就是能抽了啊!现在抽吗宿主?”
团子已经困到分不清梦不梦了,嘴巴也有点不听使唤,喃喃道道:“抽爹爹,好的,要的……”
统统亮出了抽奖盘,团子在脑海中轻轻一按,一本书便被抽了出来,啪叽一下掉在了床上。
四皇子拿起来看了看。
护国线果然靠谱,这一次的书,不但是竖排的,还不是后世那种缺胳膊断腿叫简化字的,就是他们的文字,图文并茂,书名是《“束水攻沙”治水理念最终版》
他们并不知道,潘季驯就是他们朝代的人,是大盛中期出现的一个官员,很有名的水利学家,首创了束水攻沙之法……其实就是收紧河道,然后再利用水流本身的冲力,去冲击河床底部的泥沙,清淤防洪的法子。
这个法子是潘季驯发明的,后世又逐步完善,直到现代还在沿用,是极为有效的治河防洪方案。
四皇子先草草一看,便道:“沉昭,你拿我腰牌去宫里送。”
霍沉昭应了一声,就把书放进了怀里,接过他的腰牌,转身就走。
团子已经困到东倒西歪,四皇子就把她抱进了怀里:“好了,珠珠儿辛苦了,可以睡觉觉了,什么都不要想了。”
他哄珠珠算得上从小哄到大,哄睡业务十分熟练,站起来走来走去,一边轻轻摇晃。
团子平时从来不闹觉,可今天太折腾了。
第一次想睡,被七哥哥的神曲吓醒了;第二次想睡,又迷迷糊糊起来说梦梦了。
团子只觉得小脑袋沉得很,困到不行不行的,可就是怎么也睡不着,忍不住哭了起来。
闭着眼儿哭两声,又迷糊一会儿,再哭两声,一边还语无伦次的咕哝:“珠珠难受,四锅锅,脑袋疼疼……珠珠脑袋尼头有咬咬……有毛毛扎人……老猫猴只来啦,锅锅快跑……”
四皇子也有些着急,又不放心把团子交给丫环,他大手伸进团子软乎乎的头发里,揉猫一样轻轻揉了一会儿,看团子哭声渐小,便又低低地哼起歌儿来。
四皇子并不擅长音律,刚好刚听七皇子唱了国歌,他哼的也是国歌。
团子迷迷糊糊地,只觉得四锅锅的手手揉头好舒服,哼的歌儿也好好听,终于慢慢地睡着了。
另一边。
傍晚时分,盛明麟和沈凌绝低调地到了茶楼。
进了预定好的雅间,屏风后,一个妇人缓步而出。
盛明麟看了她一眼,就对沈凌绝道:“凌绝,你去外头等我。”
沈凌绝皱眉对妇人上下打量,道:“我陪着你吧?”
“不用,”盛明麟道:“我确实手无缚鸡之力,但我又不是来打架的,你在外头等我便成,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沈凌绝犹豫了一下,又看了那妇人几眼,才道:“那我在楼下等你。”
盛明麟点了点头,沈凌绝这才退了出去。
那妇人也对身边一个男装少女道:“你也出去吧。”
男装少女二话不说,迅速退了出去,还贴心地给他们关好了门。
妇人张了张嘴,还没说话,盛明麟已经理所当然的往里走,然后直接坐到了主位上,抬抬手,道:“廖夫人,幸会。”
廖夫人身形一顿。
她可没想到,他能一口叫破她的身份。
但她随即微笑道:“果然英雄出少年,世子爷,着实聪明。”
一边说着,一边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客位一坐,其实就已经是输了一步了。
盛明麟呵呵一笑:“不是我聪明,是廖夫人你想让我知道,既然廖夫人都借那丫环的口,划下道儿来了,我又怎么能不接着呢?”
他挥了挥手,颇有几分少年人特有的傲气:“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不怕告诉你,我不在乎什么圣教不圣教,但我身边的人在乎,可是,我也可以保证,他们不会坏我的事,只要你们别傻得跑到他们面前嚷嚷,一切都在可控之中。”
他顿了一下,看向她:“我的人,不会坏我的事。”
廖夫人挑了挑眉。
他一上来,就完全占据了谈话的主动,挑明了“圣教”的身份,叫廖夫人有些不习惯和不快。
廖夫人试图扳回主动。
她抿了抿唇,唇边两侧的纹理深进去,显得有些刻薄:“世子爷这么说,我自然是信的,但,世子爷贵为亲王府世子,真的不在乎……叛国吗?”
她把这两个字,咬出了重音,一边直直看他,不容他回避。
盛明麟却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