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争的问题,皇叔应该就能宽下心来养病了。即便真出意外,也要防止世家在朝中固权独大,而不是让他们借着辅佐储君的名义谋私利。
心中牵挂着朝政,只盼着早日开朝,眼前的歌舞反而越看越没意思。
在她没注意的背后,芷蓝出去了一趟又很快回来,蹲下身俯在她耳边说:“公主,府里来人说出了大事,要您赶紧回去一趟。”
“这种时候能有什么大事。”李星禾不甚在意。
“时间紧急,没有明说。”芷蓝小声道。
听罢,李星禾渐渐正经起来,她没再多问,站起身要带芷蓝一同离席。
脚下的步子还没迈开,就听上头的席位上传来老人沧桑而肃穆的声音,“禾儿,坐下。”
众客皆坐,唯独长公主在席间站起身,本也甚少有人在意,但听到皇太后这一声,众人纷纷将视线转向了她。
在诸多长辈同辈的注视下,李星禾不得不对皇太后拱手,解释说:“禀皇祖母,孙儿饮酒太多有些醉了,想去外头透透气。”
“外头冷,你还是留在这儿吧。”皇太后看了她一眼,语气冷冷的。
李星禾隐隐察觉到不对劲。
但皇太后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当面反驳,只得坐下。
她安安静静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借着饮酒的空档,用余光偷看皇祖母,只坐了没一会儿,趁着皇祖母跟大皇子说话,起身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快要走到宫殿门前,身后传来一声呵斥,“禾儿,你站住。”
她没有停下。
“禾儿!”皇太后大喊一声,依旧不得她回应,只得侧身去低声吩咐身旁的侍卫,“快去拦住她,皇帝不在,竟叫她在宫宴上也敢放肆。”
李星禾越发觉得古怪,一刻不敢耽误,往宫外走。
走到宫门前的广场上,身后侍卫一路追上来,将她们拦截在此,为首的说道:“公主留步,太后请公主回席。”
“我不过是要离开一会儿,又不是说不回来了,何故如此留我。”李星禾气愤地说。
侍卫们互相看看,没有过多犹豫,直接动手要强行带她回去。
本以为抓两个小姑娘费不了多大的功夫,没想到李星禾将披风一脱,整个扔在了他们脸上,待扯下披风来,人已经跑出去十几丈远了。
侍卫们正欲去追,却被侍女给拦了下来,芷蓝伸展拳脚,与众人斗的有来有回。侍卫们不敢动刀剑,还要顾忌着不能伤了长公主的贴身侍女,一圈打下来,竟被她拖住了。
李星禾到宫门边骑上马,拿起挂在马背上的弓箭,拉弓瞄准,朝着正在混战打斗的人群射去,一人被射伤,芷蓝趁机脱身。
“咱们走,不必跟他们纠缠!”
主仆两人骑马出宫来,终于见到了,等在宫门外的从公主府出来报信的家丁。
李星禾问:“府里出了什么事?”
家丁在马下仰着头,慌张道:“公主今日刚出府不久,就有位公公带着十几个禁军过来堵住了咱们府邸出入的门,府上的亲兵正与他们对峙,不敢轻举妄动,管家便叫小的来给公主报信。”
听罢,李星禾不可置信,气道:“是谁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围我的府邸!”
能够调用禁军,只可能是宫里的人。
皇叔身体欠佳,如此重要的宫宴都没有出席,他也没有理由做这件事。
难道是皇后?
可她是为了什么?总不会是因为自己没有看上她选上来的人,下了她的面子,便因此怀恨在心?
不会以为叫人围了她的府,她就能按照他们的心意收敛脾气,逆来顺受了?
除夕之夜竟然碰上这样的恶心事,真是晦气!
李星禾马不停蹄往公主府赶,芷蓝拉了家丁上马,紧跟其后。
来到府门前,果然如报信的家丁所言,门外有禁军站着,故意挡在门前不许人进出,自家的亲兵在禁军面前,手握刀柄以示威慑,不得命令,终究不敢对禁军动手。
“谁叫你们来的!”李星禾在门前下马,反手将弓箭背在背上,气冲冲地喊,“连本公主的府邸也敢冒犯,你们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
挂在门前的红灯笼映着少女愤愤的表情,也照着禁军泛着寒光的铁甲。
禁军一语不发,无言的轻蔑于她。
李星禾想要进府一探究竟,却被禁军伸手挡在了门外,开口道:“还请公主稍后片刻。”
听罢,李星禾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没规矩的东西,我进自己的家门,还要听你们的吩咐?”
本不欲将争执闹大,没想到来者不善,非动刀剑不可了。李星禾转头吩咐亲兵,“本宫从未听说禁军可私自封人府邸,这一干人犯上作乱,还不将他们拿下!”
“属下遵命!”亲兵齐声应答。
两方人马动起手来,李星禾就在中间,待禁军在门前出了空隙,她便直直的走过去,一路穿过刀光剑影,却无一人敢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