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徇私？”顾景修皱眉，“我徇什么私？”
“这还用问？”青年指着不远处公布分数的大屏幕，“他能拿优秀倒也罢了，这卓越是不是把我们大家伙都当傻子？”
顾景修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见沈云溪三项考核都是第一名，愣了一下，随即眼中满是骄傲，“云溪，恭喜你顺利通过考核。”
说完，他觉得只这样太敷衍，又补充道，“你很棒。”
“谢谢。”沈云溪从前听过无数溢美之词，可很少有这般能让他发自内心感到快乐的，此刻眼中漾满了笑意。
猝不及防又被塞了一口狗粮的众人：“”
青年最先回神，继续愤愤不平地叫嚷。
好好的气氛就这样被他给毁了。
顾景修觉得这青年就像一条疯狗，正要开口，洛长卿先忍不住了，“你自己废物，不代表别人也跟你一样，这世上天才虽少，却也不是没有，总不能为了迁就你那可怜的自尊心，都藏拙吧？”
青年被洛长卿怼得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他憋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憋出来一句话，“你跟他们一伙的，肯定帮他们说话，就算真是天才，分数也不可能这么逆天。”
他越说越顺畅，最后要搬都挺直了，“总之，我话撂这儿了，就是不服气，今天要是医药协会不能秉公处理，回头我就把这件事发到星网上，让大家伙都来评评理！”
洛长卿眉头皱得死紧，却也知道这件事闹大了对沈云溪没有好处。
就在这时，“叮”一声，电梯响了。
一行人从专属电梯出来，神情都很严肃。
“孙闵是谁？”沈云杉手里拿着光脑，声音仿佛淬了冰，格外寒冷。
他话音刚落，众人面面相觑，却没一个敢开口。
角落里，一个瘦小的身影借着人群的遮掩不动声色往大门处挪动。
可他还没出去，就被赶到的警察堵了个正着。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很茫然。
“孙闵先生，你涉嫌造谣诋毁，麻烦跟我们走一趟。”两个警察一左一右站到孙闵两侧，声音十分沉稳。
“我、我就是随手发了一张有关成绩的截图，顺便说了一下自己的质疑，凭什么抓我？”孙闵没想到事情竟然闹这么大，顿时慌了，“要抓你们也该抓他，破坏考试公平公正！”
“谁破坏考试公平公正了？”沈云杉极具压迫感的目光扫视大厅，所过之处，众人纷纷低头。
“还能有谁，这后门都开这么大，难不成真把大家当傻子？”孙闵知道自己怕是完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说不定还能求一条生路，“医药协会成立至今，高级医师资格证考核能得到优秀评级的都少之又少，从来没有出现过卓越，这沈云溪今年才多大，比得过那些从业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前辈？”
他这话一出口，哪怕众人不敢跟他一样直接质问，心中却也持有同样的怀疑。
实在是沈云溪的成绩太过逆天，让人不敢相信。
顾景修沉吟片刻，缓缓开口，“沈会长，请问可以公布云溪考试时的监控吗？”
沈云杉听到这话，眉头微蹙。
每年都有人落榜后不服气，想要查询，都被拒绝。
一旦开了这个口子，今天这个想要回放监控，明天那个想要回放监控，岂不是乱了套？
他们干脆什么事都别干，就搁这儿陪质疑分数的扯皮好了。
顾景修也知道沈云杉的为难，直接走到刚刚率先发难的青年面前，“你当真不相信云溪的成绩？”
青年被他凌厉的气势逼得后退两步，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可他都正面刚了，这会儿再滑跪，岂不是要沦为笑柄？
青年硬着头皮道，“这是自然。”
“行。”顾景修点头，“警察就在这里，你现在可以直接告医药协会不遵守公平公正的原则，这样他们为了自证清白，就会放出证据。”
青年目瞪口呆，“啊？”
“怎么，不敢吗？”顾景修定定地看着他。
青年有些怂，可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还是咬了咬牙，狠心道，“当然可以！”
顾景修便扭头看向进来的两个警察。
这两个警察不敢耽搁，留下一个看管孙闵，另一个快步上前，来到青年面前，很快就走完了流程。
在顾景修跟青年说话的时候，沈云杉也跟身边的助理吩咐了几句。
等警察微微颔首，表示可以时，沈云杉直接让人放出沈云溪考核时的视频。
视频中，沈云溪不像其他考生那般紧张，显得格外从容不迫，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模拟训练中他每一个姿势都能标准，让人挑不出错来，给满分也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看到第三场比赛，见他什么仪器都没用，只问了病人几个问题，还摸了一下对方的手腕就写下答案，随即离开，就连监考官都忍不住皱眉叹息，露出失望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