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度。
他只是沉声警告冯宝莲:“我数三下,你给我让开,要不然,我会去报警,包括你捅伤了赵五妹的事,一起追究,送你去坐牢。”
“你敢!”冯宝莲气得声音都劈叉了,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可恶!
他难道看不出来她喜欢他吗!
她都脸红了!
然而,师翱根本不在乎。
他冷笑着说道:“敢不敢试试就知道了。”
他不怕这个疯女人,甚至威胁道:“据我所知,你老子打了你,他一定不想看到你跟我闹起来吧,不过你可以试试看,也许你喜欢被打的滋味,上瘾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冯宝莲要面子的,挨打这样的事情,到底是谁给她传播出去的?她一定要找那个人算账!
师翱嗤笑一声,祸水东引:“很难想通吗?谁在现场,就是谁说出去的,总不能是我吧?”
冯宝莲这下明白过来了,是堂哥!
他这个赌鬼,肯定又跟人偷偷打牌去了,他要是输了又不想给钱,就会随机曝一条冯家的丑事出来满足那些赌鬼。
这年头谁的手上都没几个子儿,所以这群赌鬼打牌不是为了赌钱,就算赌,也只是一分两分的小打小闹。
他们赌,纯粹是因为岛上根本没什么娱乐活动,拉家常说是非是最省事最叫人开心的事情。
所以这时候如果可以听听冯主任家的八卦,那自然是可以抵债的。
冯宝莲气死了,立马调头去找冯宝林算账。
至于冯宝莉,有这个师翱护着,她暂时弄不走,那就等明天再来好了。
她就不信了,这个师翱还能一直跟着冯宝莉不成!
冯宝莲走后,师翱赶紧拄着拐杖支撑身体,鬼知道他强撑着松开拐杖的这一会儿有多辛苦。
更辛苦的是衬衫全湿了,上面全是热乎乎的黏糊糊的泪水。
他叹了口气:“哭吧,哭够了去干活儿。还有两个人等着你去换药。”
“唔……嗯……师翱哥哥,谢谢你。”冯宝莉难为情得很,赶紧松开手,躲去输液室忙了起来。
师翱担心冯宝莲杀个回马枪,便在门口等着。
夕阳的霞光铺满大半天空,暖橘色的,蓝色的,紫色的……交相辉映,有种荡气回肠的美。
远处的海滩上有孩子们的嬉笑声,他们现在可以自由的玩耍,全是曹放的功劳。
他安排了几个救生员,随时在附近待命。
这样的救生员也是算工分的,听起来挺轻松的一个活儿,其实承担了无比重大的责任,且必须随时准备着去拼命。
所以并没有人来抢着做。
最后,有两个孩子特别多的家庭,他们的爸爸过来应征,成了海滩的守护者。
这样的小岛上,其实生活是可以很惬意很安宁的,只可惜,不管走到哪里,总会有那么几个老鼠屎,破坏了这样的美好。
师翱叹了口气,他也知道,他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所以他得跟冯宝莉好好谈谈。
有手有脚的,个头也不比冯宝莲矮,干嘛非要傻愣在那里挨冯宝莲的打。
把她当成一个疯狗不就行了吗?
这种姐姐还有认的必要吗?
认不清这一点,冯宝莉一辈子都要受欺负。
等冯宝莉出来了,他便耐心的劝了劝:“可能你爸妈从小就跟你念叨,要你让着你姐姐,可是冯宝莉,你想过没有?你跟她都是独立的一个人,你们是平等的,你不需要让着她。”
“可是我爸妈说,我姐是他们两个盼了十几年的奇迹,要不是我姐让我妈洗刷了不能生的耻辱,也不会有我跟我弟弟。”冯宝莉被打压了二十几年,自然不可能一下子认清这里头的诡辩逻辑。
这就跟迷信的人是一样的,他们的精神被洗刷成了控制者的颜色,他们很难跳出那个框框去思考问题。
但是,师翱今天必须打破这个框框,让她看清楚事实的本质。
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裴素素给她做个科普,她妈怀她姐姐,固然是奇迹,可是这不等于她跟她弟弟的生命也是她姐姐恩赐的。
于是他带着冯宝莉来找裴素素。
裴素素正在被人恭维。
家属院里全是人,都是各个营房派来的代表,他们今天可以吹风扇了,所以要来好好感谢一下小嫂子。
他们还带了礼物过来,可他们都是臭老爷们儿,拿不出什么女人家用的东西,所以他们送的都是什么香烟,打火机,火柴盒,钢笔,解放鞋……
裴素素一个都没要,让他们带回去自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