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接衣物的红线。
……没让小猫疼。
可白猫爪子的红丝线还是死死缠上了,盛玦正要去帮它解的时候,西怀吓得“喵呜”了一声。
它这么厉害的猫,一开口,居然是软乎乎娇滴滴的一声喵。
西怀有些丢脸,于是闭嘴了。
盛玦笑着对一旁的许笠说:“许笠,你说这猫是不是喜欢本王戴着的玉玦?”
许笠这次没敢抖机灵。
今日的玉玦不比往日的玉玦,这不只是一个简单的配饰。
要知道,玉玦代表决绝之意,今日的王爷正因为北地的大事儿而心生烦忧,他想要铲除奸邪宵小,但是朝中好些臣子都觉得还是保守些比较好,就连一向追随他的岳昌侯也唱了反调,两人甚至还闹了个脾气。
岳昌侯是定武营的定海神针,若是没有对方自持,北上的话……其他武将难当大任。
许笠不敢多说,因为他不知道王爷的玉玦到底是想同北地一刀两断,还是和岳昌侯闹掰。
他小心地瞧了对方一眼,心里默念,可千万不要和岳昌侯一刀两断了,他们王爷走到这个地位,岳昌侯也是帮了很多忙的,有岳昌侯在,武将心定,朝堂才能安稳……
“你是想要它吗?”摘下玉玦的盛玦神色莫辨,试探着把玉玦递给白猫。
许笠心头一跳,他某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万一他们家王爷这次铁了心要北上,侯爷若是依旧不同意,这玉玦会不会被递到对方面前?
许笠甚至能想到那个绝望的场景,玉玦给了侯爷,摄政王和侯爷彻底割席,日后又该何去何从?
百般心思无法宣之于口,许笠望着这只单纯的小猫,又注视着摄政王的背影,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盛玦还在专心地逗猫,就在这时,许笠突然欲言又止地起了个话头。
许笠:“王爷……”
盛玦回眸,手头还在心不在焉地逗着猫:“说。”
许笠又想来一通长篇大论的劝词了,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
就在大家把注意力都放在这边的时候,盛玦突然感觉手头一松,就在他以为小猫折腾不出什么水花的时候,那白猫居然真的抢走了他手中的玉玦?
盛玦:“……”
所有人都被一只故作单纯的猫给骗了。
方才西怀假意翻出肚皮,无害似的去用小爪子挠玉玦下方坠着的流苏,谁也不知道它实在窥测时机,一旦合适,就立刻叼着玉玦逃走了。
它姿态轻盈地上了宫墙,一溜烟逃走了。
它要去找那个姑娘。
众人傻眼了,包括许笠都险些忘了词,后来,他收回目光,看向他们家王爷,发现他们家王爷不仅被气笑了,还抬指按了下眉心,嘴角挂着一丝对小白猫的宠溺。
盛玦没让许笠继续说下去。
毕竟玉玦还是要找回来的,那是他特有的配饰,若是落在别有用心的歹人手里,还是会有弊病的。
“许笠,或许,真的是本王错了吧……”
一声轻语随风散了,许笠没有听清,但他知道,玉玦的寓意万万不能彰显,他们家王爷不该在近期北上出兵,更不该同侯爷闹翻。
西怀很快带着虎纹朝云玉玦来到了江洛瑶身边。
跳下宫墙的时候,它因为太过惊惶,不小心径直跳到了一个大高个儿肩头,险些没站稳,便用一双爪子狠狠挠住对方的衣裳缓冲了一下,给对方衣裳留下了两道长长的划痕。
——是和摄政王衣裳上如出一辙的爪痕,不过因为衣裳材质不同,所以这次没勾出线来。
岳昌侯受到的惊吓比猫都厉害,他说道:“哪儿来的野猫?本侯的衣裳都被它弄坏了。”
江洛瑶上前关心:“没事吧,爹爹……”
岳昌侯欣慰地松了口气:“无碍,爹爹我……”
江洛瑶补充:“我是说猫儿没有被吓着吧?”
岳昌侯:“……”
他一下子拉下了脸,看向那只猫的时候,更不开心了。
江洛瑶过去抱起猫儿,细致地解下对方爪子上勾连的红丝线,又惊奇地发现猫猫口中居然叼了个……玉玦?
这是?
江洛瑶张开手心,正要和小猫商量一下,就见对方直接把玉玦留给了她。
她拾起来,仔细地分辨了一下,觉得这个玉玦的质地十分不俗,应该是位高权重的男子所有。
“爹爹。”江洛瑶叫来岳昌侯,要对方帮忙查看,“对方应该还未离宫,可以找到玉玦的主人。”
岳昌侯低头一看,震惊了。
——这居然是摄政王的东西。
岳昌侯目光复杂地盯了玉玦良久,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时也,命也,他难道真的绕不开,只能去尊崇摄政王北上的指令吗?
这事儿来的太巧,让岳昌侯有些犹疑起来,他不得不自我反思了一番,觉得自己得回去给摄政王赔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