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把他卖掉都赔不起。
于是只能妥协。
一行人继续赶路，终于在天黑前回到京都。顾垣看着熟悉的街道，泪流满面。
鼻音浓重地说：“真没想到，我还能回来！”
若不是哥嫂一直以来的鼓励支援，他感觉，自己都能死在前明县。
顾城叹了口气，心想多少人的青春埋葬在了这个年代，像他们这样的，都算好的。前世顾家，那才叫做灾难。
陈雪林目光看向窗外，幽幽来了句：“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阶段。”
无论史书如何写，无论后人如何评价，有些事的发生，是必然。是改变当前格局的最好方式。
所以，即便有错，那又怎样。要从大局出发，来考虑问题。
三人没再多说，将车开向老顾家。车子晃晃悠悠，没多久，就到了。
顾青荣、顾振全已经睡下了，听见门口有车响，赶忙出来查看，结果看到了三个熟悉的身影。
“小城，小垣，小陈，你们咋回来啦？”顾青荣穿着大棉袄，三两步过来，抱着顾垣就哭。
大孙子和大孙媳妇儿，他见好几回啦。唯独这个小孙子，自打下了乡，就没再见过。
顾振全也是，可他情绪内敛，吸溜吸溜鼻子，招呼一群人回屋再说。
见老爷子把人领去自己屋子，顾振全抖了抖，去给俩小子生火烧炕。
顾城见了，赶紧跟上。这大冬天的，可真冷啊。一路过来虽然没挨冻，可他累啊。真想躺下来好好睡一觉。
顾振全见老大过来帮忙，还问他：“咋都回来了，单位人不说？”
顾城翻了个白眼：“爸，你没听过，高考恢复了？”
顾振全自是听过，可他以为大儿子、大儿媳工作那么好，应该不会参加。至于小儿子，下乡那么多年，不一定考得上。加上没收到两人的书信，就没往那方面想。
被这么一问，倒是反应过来了。立马抓着顾城的胳膊问：“你考上了？还是小垣考上了？”
顾城轻笑：“都考上了，我和雪林考的京都大学，小垣考的人大。都是挺不错的学校。”
“真的？没骗我？我同事家小孩，就没几个考上的！”
顾城点点头：“真的，通知书都带过来了。下乡几年，我们就没停下来学习过。能考上大学，也算理所应当。”
顾振全点点头，拍着顾城的肩膀说：“我老顾家的儿子，都是好样的。”
说完想起什么，补了句：“你媳妇儿也不错。”
不仅长得好，背景强，就连学习都一顶一的厉害。他家老大真是走了狗屎运。
顾城“嗯”了声，没再说什么。
起身将院子里的东西拿进来：“爸，我们路过清州，买了些海货。我给放厨房，你和爷爷记得吃。”
顾振全一愣：“咋，你们还要走？”
顾城摇头：“大概率留在京都了。不过年前会去老丈人那里住几天，年后稍微歇歇，就得去学校报到。咱这离学校太远，我和雪林打算在学校附近租一间房。”
顾振全想也没想，就反驳：“不是有宿舍？”
等说出来才反应过来，人家是小两口啊，住宿舍怎么酱酿。
顾振全羞红了老脸，点点头：“你们看着办吧！”
顾城笑笑，忽略老父亲的不自在。
“对了，你们结婚两年多，咋还没有动静呢？”
顾城知道他问的什么，犹豫了一瞬，说道：“我们还年轻，不急。”
“咋不急呢，你都快三十了。旁人家的小子，都会打酱油了。”
顾城深呼吸一口气：“爸，我和雪林真不急，将来也不一定会要孩子。我们您有这闲心，不如盯着点顾垣。”
“老大，你啥意思，难道是雪林不能生？”
“我可没这么说！爸，你也不瞅瞅，就我媳妇儿那白嫩嫩的样儿，像是不能生？”
顾振全摇摇头，心想小姑娘唇红齿白，一看就健康得很，怎么可能无法生育！
顾城一脸为难：“其实是我，刚下乡那会儿伤了身体，不容易有后代。雪林也知道，可她不嫌弃，说有没有后代都一样。我俩没敢告诉我老丈人，怕他不乐意。爸，你可得帮我保密啊！”
顾振全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许久，才点点头：“唉，我知道了！”
实际上，心里难受着呢。他好生生的大儿子，咋就不能生了捏？唉，幸亏他娶媳妇儿了，不然，可就砸手里了。好在还有个小儿子，不至于让老顾家断了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