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盼娣摸着属于自己的新衣裳,眼泪差点不受控制地掉下来。她哽咽地说:“谢谢大哥!”
“不用谢,之前是大哥不知道你在这里受苦,以后不会了。”
刘裕丰揉揉牛盼娣干枯的头发,带她去了下个柜台。
蛤喇油、雪花膏、香皂、牙刷、牙膏、卫生纸虽然都能回京再买,可这一路上,牛盼娣能用到。
糕点柜台,刘裕丰掏出钱票,直接要了两包桃酥、两包绿豆糕、两包槽子糕,还有五斤大白兔。
“这些东西,送你雪林姐姐,不丢面子吧?”
牛盼娣眼睛亮亮的,点点头:“可以可以!”
心想那么一大堆吃的,雪林姐见了肯定会高兴。完全没想过,这么多吃的,得花多少钱。
可见在牛盼娣心里,陈雪林的确比刘家人重要。
两人光顾着说话,没看到供销社售货员看他们眼光都不一样了。
刘穗华刚把东西拎进手里,就发现大伙儿一脸诡异地看着刘裕丰。他不解地问:“你们咋了?”
糕点柜台的售货员皱着眉问:“你们说的雪林,是哪个雪林?”
还是先确认一下,省得闹乌龙。
刘裕丰愣了愣,没说话。倒是牛盼娣毫无防备地说:“陈雪林啊,你认得我雪林姐?”
“你是说纺织厂那个?”售货员继续问。
“是啊!我雪林姐八月底入的职!”
售货员一拍大腿:“咳,这就对上号了。”
然后看刘裕丰的眼神更加不对劲了:“诶,我跟你说哈,小陈干事有对象的,你可别犯错误。”
旁边几个柜台的售货员也凑了过来,打量刘裕丰几眼后说道:“跟小顾比起来,还是差了点!”
刘裕丰:“”心理阴影无限大,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咳咳,那啥,各位,我没有追求你们口中小陈干事的意思。她是我妹子的恩人,我们这不买点东西上门感谢么。”
“哦,原来如此啊!”大伙儿松了口气,随即又一脸八卦地问:“小陈干事又干啥了?你们快跟我说说!”
刘裕丰更无语了,心想这陈雪林,到底什么人啊!
可他还挺能叭叭,能说的说,不能说的绝口不提。迅速跟售货员熟络起来,顺带的,问出了好些陈雪林的事。
刘裕丰越听越觉得神奇,没想到小小县城里,还有这么优秀的人物。
“那顾知青呢?”
“顾知青也很优秀啊,不仅长得好看,还有文化。听说才刚去武装部,就接手了那里所有的文字工作。”
刘裕丰点点头,没再问什么。跟糕点柜台的售货员打了声招呼,就去其他柜台买东西了。
茅台酒来一瓶,碎花布料来一匹,纯羊毛毛线来五斤。
和牛盼娣来到手表柜台:“小妹,看看,喜欢哪个?”
牛盼娣不懂,就问贾立芳:“售货员姐姐,你们这里哪款卖得最好?”
贾立芳没犹豫,从柜台里拿出一款:“上海牌手表,八十一块儿,外加一张手表票。”
牛盼娣点点头,想要这个。刘裕丰却说:“不是有进口的嘛,拿出来我看看。”
“进口的最便宜也得两三百,您确定?”贾立芳嘴里虽然这么说,手上却很是麻利地拿出几款较便宜的进口货。
“除了这几款,就只剩一块儿六百五的劳力士了。您也知道,咱们这里小县城,商品没有大城市的丰富。就这几块儿,还是跟省里申请的。”
刘裕丰挑挑选选,最终拿了块儿梅花表,直接戴在牛盼娣左手腕上。
牛盼娣呆愣愣地问:“不是给雪林姐买的吗?”
刘裕丰还没说话,贾立芳就没忍住,笑出了声:“小姑娘,你哥买的那些谢礼,已经够重了。哪有人道谢送手表的啊,又不是救命之恩。”
牛盼娣看着手腕上的表,轻声说了句:“对我来说,跟救命也没差多少。”
贾立芳注意到了小姑娘话语里汹涌的情义,赶忙转移话题:“小陈手上有块儿表,不比这个差。亮晶晶的,可好看了。”
“是吗,什么牌子的,这里有没有?”刘裕丰问。
贾立芳摇头:“好像是在京都买的,浪琴。”
刘裕丰点点头,让贾立芳开票。交过钱后,才带着人去纺织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