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先带着前锋骑兵赶回来,后方大军现在压着俘虏,现在应该已经回来了。”
两人正说着话,秋朗在外求见。
萧青冥赶紧坐直身体,喻行舟有些不情不愿地起身。
秋朗和莫摧眉一道走进大帐,见喻丞相老神在在地捧着汤碗,旁若无人地继续给陛下喂汤,两人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虽说臣子服侍君主是应当,但是……好像也太亲密了些。
秋朗半跪在地行礼,低垂着头:“陛下,臣来迟了,让陛下受苦了。”
莫摧眉一反常态没有落井下石,反而道:“这次幸好有秋统领及时报信搬来援兵,若是再晚上一日,后果不堪设想。”
秋朗讶异地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像是第一次见他似的,莫摧眉神色淡淡,眉宇间还有一丝虚弱之色。
萧青冥有些好笑地看着两人:“朕又没有责怪你。”
他顿了顿,又问:“你如今大仇得报,日后若是想回归闲云野鹤的生活……”
“不。”秋朗干脆地吐出一个字,坚定地望着他,“臣愿追随陛下,建功立业。”
莫摧眉横他一眼,凉凉道:“某人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秋朗不理他,依然看着萧青冥:“臣过去的心愿,陛下都已为臣实现,现在臣已经有了新的人生和目标,已不再是过去的秋朗了。”
“臣愿永远追随陛下,为陛下效死。”
莫摧眉眼都红了,瞪了他一眼,小声哔哔:“讨人厌的家伙,那明明是我说过的话……”
秋朗罕见地没有嘲讽他,反而抿嘴极浅地勾了勾嘴角,那一丝细微的动作转瞬即逝,快得叫莫摧眉以为自己眼花了。
莫摧眉眨了眨眼,秋朗这个木头冰块居然会笑?一定是他的错觉!
“陛下。”黎昌匆匆赶来,好生端详了萧青冥一阵,才露出笑容,“陛下气色好多了,臣就放心了。”
“舅舅。”萧青冥从榻上起身,扶着黎昌的手臂,看着他眼角和鬓边的风霜,忍不住叹息一声,“舅舅这些日子辛苦了。”
黎昌轻笑一声,帐中没有外人,他轻轻抬手摸了摸亲外甥的头顶,双目露出温和之色:“陛下的安危关系着全天下人,这些时日不知多少人忧心陛下彻夜难眠。”
“若是一时辛苦,可以换来陛下平安,幽州收复,那可真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了。”
萧青冥舒展眉宇:“看来幽云府已经被舅舅拿下了?”
黎昌收敛笑容,感叹一声:“是,燕然残军兵败如山倒,臣活捉了燕然王苏里青格尔,幽云府守将哪里还敢抵抗,早就弃城跑了。”
“幽云府如今已重回我们掌控,只待陛下入城。”
听到这句话,萧青冥终于露出了轻松的笑意:“那就好。”
黎昌道:“燕然王已经押到帐外,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萧青冥笑意淡下来,眯了眯眼,道:“将他带进来。”
片刻,两个侍卫将苏里青格尔和副将阿木尔押入大帐。
苏里青格尔身上的甲胄早已不翼而飞,只剩一件单薄的中衣,满是血污,皱巴巴地贴在身上,敞开的领口下隐约可见几道深刻的箭伤。
他满身狼狈地被侍卫按住,凌乱的鬓发黏在脸上,从进入大帐,他那双鹰一样的眼就死死钉在萧青冥脸上,瞬也不瞬。
喻行舟放下手里的汤碗,站起身,冷漠地盯着他,眉心蹙起,如同看见了什么脏东西。
黎昌喝道:“见到陛下,还不行礼?”
阿木尔梗着脖子道:“我们燕然王凭什么对你们皇帝行礼?”
身后的侍卫二话不说给了他一掌,阿木尔顿时狼狈地趴倒在地。
苏里青格尔忽然觉得十分可笑,当初在启国京城天牢里也是这些人,自己又成了萧青冥的阶下囚。
昔年他尚只是燕然太子,即便他成功上位,当了燕然王,甚至不惜杀死兄长,最后竟依然败在对方手下。
苏里青格尔自嘲般扯了扯嘴角。终究是棋差一着,满盘皆输。
萧青冥抬手,缓缓走到他面前,眼神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临渊河一战,燕然主力损失殆尽,身为王的你被俘,现在燕然草原,大概已经混乱一片了吧。”
苏里青格尔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萧青冥从容笑道:“羌奴公主妄图决堤来反败为胜,自己却死在了泥沙之下,羌奴军全军覆没,只有投降一个下场。”
“渤海国早已为朕马首是瞻,南交国如今也换了一个听话的国主。”
“苏里青格尔,朕的大军已收回幽州,随时可以踏破燕然草原。”
萧青冥俯视他,带着几分胜利者施舍的怜悯:“朕说过,朕被夺走的东西,一定会亲自夺回来,连本带利。”
苏里青格尔眼角狠狠抽搐一下,露出极其羞辱之色,他胸膛剧烈起伏着,双手紧紧握拳,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某种痛苦。
他嘶哑着声音道:“你要吞并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