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心悸的疯狂屠杀,虽然是为了救银甲武卫,问心无愧,却也或多或少影响了武信的心性,这就是戾气,这就是业力!
银甲武卫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方,转移方向,使得“白虎阵形”也跟随着一阵涟漪躁动,并未转动方向,而是迅速头化尾,尾化头,颇为神奇。
“轰隆隆……”
此时,银甲武卫已经基本挤入城门通道,可墙头上的敌军,依旧不停把滚木、碎石、杂物等推下来,迅速在通道口堆积成做小山,势欲把银甲武卫堵死在通道内,或者逼离怀仁战场。
“冲锋!”
银甲武卫列阵结束,武信喝令一声。
“嗷……”
虎啸天地,银甲武卫纵马冲锋,又有武信、罗士信、帝狮三位神力惊人者开路,以及诸多武府供奉协助,硬生生轰散通道口的障碍,势若钢铁洪流冲出……
“噗、噗、噗……”
铁蹄踩在狼藉泥淖的血肉上,沉闷作响,紧随武信冲出,势不可挡。
真正精锐的骑兵,发起冲锋的话,冲势确实能堪比钢铁洪流,而不仅仅是形容词!
“棍动山河!”
武信依旧是身先士卒,却不再是笔直冲杀,而是偏斜着冲向左侧。
山河沉浮,轰飞拦路的敌军。
黄金狮子凶猛撞入敌阵,状若巨虎之爪撕开密集敌阵,银甲武卫所化巨虎紧随,势若冲入羊群中的猛虎。
墙头上巨弩车、投石车,依旧在疯狂咆哮,银甲武卫却如入无人之境,很快扬长而去,机动力颇强,诸多强大器械根本没造成多大影响。
煞云遮天,血腥漫溢的怀仁城。
蚂蚁群般浩瀚连绵的军队,汇聚怀仁城,战鼓震天,杀声惊城。
一只足有数里大小的恐怖巨虎,肆虐连绵战场,横冲直撞,左冲右突,留下条条庞大的血色通道。
原本军威浩荡,气势冲霄,阵列严整的敌军,硬生生被近万银甲武卫,打成七零八落的残军,打掉了战意,打散了士气。
身受重创,脸色苍白泛金的杨玄感,强撑着督战墙头,指挥战局,看得双眼暴眦裂,拳头紧握,指甲掐得血水漫溢而不自知。
“主公!下令撤军吧,当断则断!咳!咳……”
两位大修士护着同样受创的李密,登上墙头,向杨玄感奉劝道。
“噼里啪啦……”
杨玄感双拳紧握,骨骼爆响,双眼发红看着城内死战的浩瀚军队,沉声苦涩道:
“撤军?那城内的敌军怎么办?如今城门被堵死,最终能撤退者,不足三分之一……”
李密脸色黯然提醒道:“欲拿东都,先杀武公!武公不死,继续打下去又能如何?只会伤亡更重,再多军队也不够填,何况如今连驻守宫城的禁军也调来了,再不撤就真晚了。除非景武精卫的阵容扩张五倍以上,能牵制得住银甲武卫,否则……”
“欲拿东都,先杀武公!”
杨玄感看向疾奔战场的大隋禁军,极为不甘呢喃着,有对武国公的惊惧怨恨,也有对蛮族的恼怒愤懑。
虽然以银甲武卫的威势,蛮族不撤,也改变不了胜负。但是,至少不会这么惨啊!
“主公……”李密颇为焦急,更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喊道。
“撤!”
杨玄感做了个深呼吸,咬牙下令。顿了下,苍白脸色猛然涨红:
“噗……”
一口鲜血喷出,仰天倒下……
恨啊!
恨蛮族!
恨自己!
恨武国公!
恨苍天不公!
原本一片大好的形势,为何会变成这样?!
……
“当、当、当……”
震颤心神,震动热血的战鼓声,蓦然化为悠扬清亮的金锣声,回荡怀仁城,惊动沙场。
双方大军齐齐大松了口气,不同的是……
隋军精神大振,士气大涨,疯狂发起了冲杀,状若抢夺战功。
反军却是战意大减,争先恐后转身狂奔,深怕被落在后面。
东城墙内侧墙梯,正不停涌下支援战场的军队,立刻返回,又有无数军卒沿着墙梯攀爬离开战场……
可惜,狭窄的墙梯,空间有限,根本无法容纳太多人通过。又是陡峭向上,无法快速移动。
难以计数的反军不停汇聚往墙脚,人山人海拥堵在墙梯,移动速度却慢得让人发指,使得无数军卒怒骂咆哮起来。
片刻后,随着隋军大举杀到,拥堵在墙脚无法离开的反军,部分较为自私惜命,又自认较为强大的军卒,开始强硬争抢,硬生生挤上墙梯,甚至大打出手,导致墙体上不少反军被挤下或打落。
如此高的高度,掉下去基本是死路一条,铁打的身体也会被摔散。
一时间,汇聚内墙的反军,混乱情况加剧,逐渐化为暴动。
隋方大军刚杀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