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住了方贺舟。他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更加没有思考过,得出喜欢的结论之后,原来还需要找原因。
“你看,”蒋未等了等,见方贺舟不回答,又继续说,“你也不知道对不对。所以,不要再说什么喜欢不喜欢之类的了。可能我这个意外对你来说真的太不一样了,你错误地把这样异样的心情当做了喜欢。仅此而已。”
“当然不是!”方贺舟急忙反驳,“我分得清楚。我……”
“那又怎么样,”蒋未生硬地打断,“分得清又怎么样?就当你喜欢吧,可我不喜欢你。”他并不关心无关的人是不是喜欢自己,因而也不想再继续这样无意义的争辩。说完就打算去开车门,只是再次被拉住了。
“你到底要怎么样?”他没了耐心,“你喜欢我,难道我就得跟你在一起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眼看又要被误会,方贺舟只得再次解释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们只是睡了两次,你却来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不觉得很好笑吗。”
“我明白你现在可能心里装不下别人,我都知道。”方贺舟放低语气,“我只是在想,我们能不能试试,或者,你可不可以让我追你。”
听到这,蒋未笑了一声,“你到底是多单纯,睡了就要试试,你喜欢我就要我同意让你追。”
“蒋未……”
“方贺舟,你真的烦死了,到处都有你,怎么都甩不掉!”蒋未丝毫不客气。
不到二十个字的话,像是往方贺舟心里投下了一串小拇指尖大的葡萄,酸涩难忍。
蒋未还在继续说,好似积怨已久,“我最烦你。自以为是,不自量力,你……”
“是吗?”那些话虽然在方贺舟的心上刺了一个口子,可他这时却插上话,骤然转了语气,冷漠地说, “那你还求这样的人跟你睡两次。”
蒋未因这声质问愣了一下,但很快掩起心虚,面不改色道:“那时候是因为喝多了。”
“是吗,喝多了,还叫得出我的名字。”话语咄咄逼人。
蒋未气得涨红了脸,“你……”
“喝多了还能抱着我不放,还能在我身下发抖,还能一次一次地要,还……”
“你他妈给我闭嘴。”蒋未怒骂,“我说了只是因为喝多了!”
方贺舟却是觉得无奈又讽刺地笑了笑,“是吗,那既然如此,我们现在都没喝多,就再试试吧。”他一边说一边扯着领带朝蒋未走近。
蒋未闻声一惊,防备地看着直逼而来的方贺舟,“你要干嘛?”
可方贺舟不理他,本就比他高一些的人强势靠上来,直把他堵在车窗口无路可退后才说:“那我们就试试,如果没喝醉,你是不是还能叫我的名字。”说完,就捏着蒋未的下巴想要亲上去。
蒋未一肚子火,想要推开,但是两手很快被反手钳制在身后。
“你……”
“你都让我陪你两次了,是不是该还一还了。”方贺舟继续凑近。
蒋未不停地挣扎,错开脸想要躲开这个荒谬的吻,同时继续低声怒骂,“神经病!”
可方贺舟不管,直接亲了下去,只是因为蒋未的挣扎,那个吻落在了嘴角。
“你他妈……。”蒋未窝火,“你是不是有病,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
话一说完,两人都愣住了。
蒋未喊的不是放开,而是有摄像头。
顿了片刻,方贺舟迅速从蒋未手里抢过钥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推上车,接着把车开出了车库。
那辆黑色的suv一路踩着限速线狂奔了二十分钟,来到了方贺舟家的地下车库。
蒋未是被拽出来的。一路上两人都还在挣扎,主要是蒋未想要挣开,取回被捏在方贺舟手里的钥匙。
只是这次方贺舟丝毫没给他机会,拉着人不容置疑地一路到十五楼,一开门就把他按在门上亲了上去。
“你……”没来得及说的话被堵在了那个热烈又急切的吻里。
他们以前没有接过吻。之前两次的蒋未,总是在躲避着一个吻。
玄关处有细碎的不满声,都被方贺舟一一咽下。
亲了好一会儿后,他才试探着放开,可还是凑得很近,几乎是抵在蒋未的唇边,用极为温柔的声音说:“朋友,恋人,/友,我都可以。你想做什么都随你。你需要 / 摩/ 棒,我来当,你烦我我就走远点。蒋未,你说什么都可以,好吗?”
黑暗中蒋未的脸看不清,更遑论他眼里的东西。方贺舟忐忑的等了片刻,没听到任何动静,只能感受到面前一点不同于常的呼吸,便又尝试着亲了上去。
整套房子里除了一些小心翼翼的亲吻声,什么动静都没有。因而这样的声音就显得尤为地刺耳。蒋未感觉它们在耳骨里打转。
刚才拉扯间,车钥匙被两人同时握住。不知多久之后,地板上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咔哒声,是那把钥匙掉在地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