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下一秒走到阮余身旁,他的表情就缓和下来,声音也变得委屈:“你住宿舍了,我怎么办啊。”
“没课的时候我会回家啊。”阮余说。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丛向庭连说好几遍,“你要是想方便一点,我们可以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我和你一起搬过去。或者我给你买辆车,开车去学校也就半个多小时,要不我每天接送你也可以,反正你就是不能丢下我自己出去住。”
“什么叫你给我买辆车,你有那么多钱吗?”阮余问。
丛向庭沉默了。
作为一个只能领工资、给股东打工的ceo,他几乎没有存款,钱全在阮余那里,就连自己想买什么大件,都要提前跟阮余打报告。
“那你自己买嘛。”他说。
最后在丛向庭的坚决反对下,阮余只能妥协,但他还是申请了宿舍,不过只在期末或者课程繁重的时候才会住上一两天。
就这样每次住宿舍的时候,丛向庭都像被抛弃的家犬一样,不断打来视频,问阮余想不想他,要不要明天就来接他回家,甚至还提出晚上要开着视频看他睡觉这种无理要求。
“家里人不同意。”阮余回答姚林。
姚林理解地“啊”了一声,说:“没想到你这么听家里人话。”
“嗯。”阮余说。
不听就闹,没办法。
走到校门口,路边停着一辆看着就价格不菲的车,下来一道穿着黑色西装十分笔挺的身影,绕到副驾驶门口,打开车门等着阮余。
姚林的视线看过去,眼睛眯了眯:“那是你朋友吧?我看他之前也来接过你。”
阮余也看过去,虽然距离几十米丛向庭可能看不见,但还是下意识翘了翘嘴角。
他说:“不是朋友,他是我家里人。”
“你哥?”姚林看着阮余,又问,“长得挺帅的,他有女朋友吗?”
阮余顿了下,侧过头去看姚林,姚林脸上依旧挂着毫无破绽的笑容,很无害,也很有亲和力。
“没有,”阮余说,“他有男朋友。”
姚林诧异地挑了下眉。
“我先走了,拜拜。”
完全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惊人,阮余挥了挥手,转身走向路边。
车内开足了暖气,但阮余刚坐上车,丛向庭还是立刻把他的手握在手心,问他:“冷不冷?”
阮余摇头。
“还说不冷,手这么凉。”丛向庭蹙了下眉,“怎么没带围巾,早上不是给你拿出来了吗?”
“忘了。”阮余说。
丛向庭摸了摸他的脸,好在脸是温热的。
等阮余的手也热乎起来,丛向庭才启动车,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问:“晚上出去吃还是在家吃?”
阮余没说话,似乎在认真思考。
“我前几天新学了道菜,”丛向庭没忍住说出来,试图动摇阮余,“你要不要尝尝?”
阮余很好被动摇:“那回家吃吧。”
最近丛向庭在上烹饪课,理由无他,源于半个月前阮余吃了他做的晚饭后竟然吐了。
他大为震惊,一边疯狂自责,一边又不敢置信。
毕竟他一直认为自己做的饭菜虽然味道和在外面吃的不太一样,和之前厨娘做的也不一样,但这正是独特之处,是他创新的表现。
而且除了一开始阮余说过几次难吃以外,已经很久没说过他做的饭难吃了,这代表什么,难道不是代表好吃吗?
阮余虚脱地吐完躺在床上,虽然否认了是因为丛向庭的晚饭才吐的,可能是中午在学校食堂吃的豆角不太熟。
但对于丛向庭的说法,他沉默了几秒,才说:“我只是懒得说难吃。”
丛向庭受到不小的打击,第二天就联系了之前的厨娘,决定好好精进自己的厨艺。
回到家,阮余去照顾自己的龟龟和花草,丛向庭脱下身上的西装,窝在房间不知在忙活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马上要到寒假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不过好在他们住的房子虽然破旧,暖气却很足,在屋内一点都感受不到外面狂风咆哮的寒冬。
可即便如此,阮余看着只要一回家就穿得和夏天没什么区别的丛向庭,还是觉得太过了。
丛向庭为什么一点都不怕冷呢?
阮余疑惑过好几次,最后结论是天生的,也许上辈子他是个暖炉,因为表现良好,这辈子就转世成人了。
也很好,至少晚上睡觉抱着很暖和。
阮余放下喷壶,转身回房间换衣服,床上摆着一个杂志,应该是丛向庭看过没收起来的。
露出的那页好像在介绍什么最新款的跑车,阮余只扫了一眼,没仔细看,换好衣服就出去了。
丛向庭的厨艺确实进步不少,虽还达不到好吃的程度,但已经不难吃了。
吃完饭,丛向庭又切了歪七扭八的水果,抱着阮余在沙发上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