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玉面色如常地转过头,说‘没什么’。
后头两人回到梨花箱,许氏和房妈妈也从街坊的口中,知道了尤家的案子,就想让江月把铺子关了避避风头。
左右冬日里也确实没什么生意,加上今年是江父故去的第一个年节,祭祀上头也得多花些心思。
江月顺势应下,把那五十两银票交到许氏跟前,想着有了这笔银钱,许氏和房妈妈她们就不必那么辛苦了。
许氏却不肯收,只道:“这是你自己挣得,现下你也是一家之主。尽管自己留着。”
房妈妈也帮着道:“就是,姑娘也好些时候没置办新的钗环首饰了,年头上总得穿戴一些新的。”
说到这个许氏也有些伤怀,加上孕妇情绪起伏比较大,便不自觉地红了眼眶道:“往年你爹还在的时候,还不到入冬就给你置办好了新东西了。”
江月没再推辞,干脆就开始计划起这五十两银子怎么花。
首先按着她的习惯,肯定有一半是不动的,全存在铺子里当流动资金,留着平时做生意,过日子,也是为来日开医馆做准备。
那么就剩下二十五两。
她本人倒是对新衣裳、新首饰的没什么兴趣,但若是她不给自己买,许氏和房妈妈说不得还得动用她们自己手里的体己银钱,来给她置办。
那么就打一支细银簪,再买一身新衣裙,也不太昂贵,总价不能超过五两。
那么她有了新东西,许氏、房妈妈、宝画自然也该一人得一份新年礼物。
另外还有联玉,前后也帮了她不少忙,还送了她一把匕首,也该问问他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她还是第一次在人世间过年节,觉得有些新鲜,所以晚上回了屋,江月便没有第一时间钻进帐子里,而是趴在炕桌上写写画画。
等到联玉从外头溜达完回来,她便问起来。
“新年礼物?”联玉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过了半晌才道:“我好像没有什么想要的。”
“怎么会没有想要的呢?宝画那样心思简单的,我今儿个问她,她还说想吃酒楼那种新年里售卖的装匣点心呢,我下午就去预定了。也得现下不算太晚,年前能排的上。你要是有想要的,尽管说,我好去提前定下。不过价格上头,最好不要超过五两哈。”
看联玉兀自脱外衣,也没接话茬,江月便接着问:“或者这么说,你往年一般收到什么新年礼物?”
联玉卷了袖子去铜盆前洗手,“我往年没收过什么新年礼物。”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声音里不觉多了几分笑意,“尤其是价格还必须在五两之内的。”
听出他这是说自己抠门呢,江月笑着说:“那我就随便送了哦,正好还能更省一些。”
说完她又抽了抽鼻子,问说:“什么味儿?有点像硫磺。”
联玉背对着她,语气平常地回答道:“可能是溜达的时候没注意,沾到了别人家洒在门口驱虫的药粉。”
此时时辰也不早了,也已经问完他对新年礼物的想法,江月便钻进自己的小窝里睡下不提。
翌日起身,江月就听说城外某个庄子发生了火灾。
腊月里头天干物燥的,倒也不算什么新鲜事。
第三十四章
腊月中旬, 江月置办好了全家人的新年礼物。
给宝画的,就是前头提过的城里最大的酒楼出产的点心,两匣子就花费了二两银子。
另外宝画近来也长高了一些, 过去的衣裙也有些短了,而且她现在也不是家中的下人,江月便比着自己的新衣裙,给她买了身新的。
房妈妈那儿,江月注意到她的手到了冬日就生了冻疮,十根手指都又红又肿的,宝画更说房妈妈脚上也生了冻疮, 夜间痒得睡不安生。
江月便去买了药材回来,动手给她做了一些冻疮膏。
给自家人做东西,又是新年礼物, 江月自然不吝惜工本, 用的药材都是顶好的。
所以那药膏不止能缓解冻疮带来的痛和痒,更兼具预防和润肤作用。
只要房妈妈能坚持涂完, 往后冬日里就不会再生了。
而许氏,因为月份渐大, 她从前的衣裙穿着也有些紧了。
孕妇的衣裳, 江月就不想去买成衣了, 另跟街坊打听了手艺顶好的针线娘子,给她从里到外定制了一套。
不求样式多好看, 但一定要柔软舒适和透气。
腰部也做了特殊的处理,往后她月份再大,还能接着往外放。
另外江月还算了算日子, 许氏是来年夏天生产,那么春夏的衣服也得提前预定上。
算下来, 也差不多花掉了五两银子的份额。
最后就只剩联玉了,那会儿江月说的随便买,还能更省钱,但既然是一家子,也不好区别对待。
江月想了半晌,还真不知道给他送什么。
两人成婚时间也有月余了,从未听他提过什么要求,连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