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不是颜控。
可被那样的他望着,她总会不由自主地想沉沦。
这张沙发,明天要让仲姨扔掉。
-
当晚傅予沉回到傅宅。
傅之愚本来等在一楼客厅,扮足了架势,要与他好好聊聊撤热搜的事。
可傅予沉脸色阴冷,高大的身影携着一股暴戾的气息。
像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暴君。
傅之愚一时没出声,错过了机会。
又一天过去,傅予沉的模样还是没有丝毫缓解。
早上,趁着向衡在楼下待命的功夫,傅之愚问,“沉沉这是怎么了?跟沈小姐闹掰了吗?之前那热搜不是造谣么。”
向衡老老实实头一垂:“好像是有点小矛盾。”
傅之愚咂摸着,“不如,把蒋家二小姐的事提上日程吧?见见新人,总好过他一棵树上吊死。”
“这……恐怕不妥,”向衡斟酌用词,“小少爷心情不好,有可能会对蒋二小姐出言不逊。”
也有道理。
但傅之愚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这样吧,向衡,你整天跟他在一起,看时机,提一提这个事儿,就说蒋二小姐约他,看他什么时候有空。”
向衡硬着头皮应下。
可是,一整天过去,他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上班途中、午餐时,傅予沉脸色都臭得要命,眼皮一撩,简直随时能杀人。
临下班,傅书夏来了电话。
她临时逃了宴会,想让傅予沉顺道去接,今晚回傅宅睡。
一年一度的国际珠宝展今天开幕,晚上的高层交流宴会在fu酒店举办。
作为任氏珠宝集团的ceo,傅书夏是名副其实的1大佬。
白天工作了一整天,她本就疲累了,想找间休息室躲清静,推开厚重的软包门,却见自己老公任延明和一个小姑娘拉拉扯扯。
她心里当即就不爽了:这珠宝集团,任延明也是有股份的,那岂不是她辛辛苦苦工作,供他在外面拈花惹草?
她向来说干就干,马上就撂摊子走人。
提着高跟鞋站在酒店正门台阶上。
黑色迈巴赫绕过喷泉景观缓缓驶来,后座车窗降下,傅予沉单臂搭在上面,凉凉地撩起眼皮看她一眼。
傅书夏绕到另一边,把高跟鞋往下车为她开车门的向衡怀里一扔,提着裙摆弯身坐进去,嘟嘟囔囔,“看得出来你心情不好,我心情也不好。”
“难姐难弟。”她手托腮,叹口气。
傅书夏上车之后,向衡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些许。
他没话找话,“大小姐,最近还好吗?您也好久没回老宅看看了。”
“还行,就是工作累,生活累。”
这话说的,成年人的日常不就工作和生活么,都累的话,算什么“还行”?
“狗东西任延明,”傅书夏骂了声,又改口道,“哎算了算了,本就是联姻,也不能要求太多,凑合过吧。”
“说起联姻……”向衡从倒车镜看了眼傅予沉,试探地提起话题,“老爷前几日还说呢,蒋家二小姐又约您来着,小少爷。”
傅予沉不说话,沉默着望向车窗外。
“蒋家二小姐不错啊,听说脾气很好,典型的乖乖女,”傅书夏说着,拍拍傅予沉的肩,“诶,你要不去见见?”
向衡稳稳当当收回视线。
大小姐替他把任务完成了。
傅予沉还是没吭声,敛了眼睫,不知在想什么。
“但是,以你的性格,应该不喜欢乖的吧?”傅书夏若有所思,“还没问过,你喜欢什么类型?”
这话傅予沉倒是接了,他冷嗤一声,“……喜欢第一次见面就扇我嘴巴子,每次见面都骂我的。”
傅书夏瞪大眼睛,“你说的不会是沈小姐吧?我看她不像这样的人啊。”
傅予沉双腿闲闲叠着,一手拿着打火机,搁在大腿上,揿开又合上,颇散漫地笑了声,“她就是这样儿,在别人面前不声不吭,一对上我,就浑身都是刺。”
“听这语气,”傅书夏斜他一眼,“你还挺自豪。”
傅予沉没什么温度地看她一眼,没再说话。
红灯。
向衡分神从倒车镜看他的表情。
刚刚话题涉及到沈小姐,他才好歹说了两句。
话音落地,车厢内重归沉默,他眼睫一敛,周身又立刻被一股冷戾之气所笼罩。
这几天,他的情绪都是如此反复无常阴晴不定。
此后一路无言,迈巴赫驶入傅宅。
下了车,傅予沉没有进主屋,而是站在门廊前,后腰虚虚倚着罗马柱,点了支烟。
从这里望去,前院花园笼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中。
像一场朦胧而靡丽的梦。
他的母亲庾芳梦年轻时喜欢华丽讲究排场,于是这傅宅的花园是请了著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