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
结果到了“明天”,也就是生日当天,他却说生日宴不办了,而后开了勿扰。
置顶的微信群里,一帮人都在问:
【姜煊:横幅都给你做好了,怎么回事啊?收心转性了?】
【高旭:出什么事儿了吗?】
【梁逸:电话也不接,你被你爹绑架了?】
他半夜两点钟才回,那时所有家政工人都下班了,整栋宅子黑着,没有知道他此刻在家。
余叔在前院转悠半圈,抬头看到他出现在二楼露台,吓了一跳,忙小跑几步,“小少爷,您回了啊?快回屋穿件衣服,天儿冷了,不能穿着短袖在外面晃。”
傅予沉单穿着件黑色t恤,喊了声,“昨天有人来家里找我吗?”
余叔说着有有有,奔回主屋,一口气上到二楼,扶着墙把气儿喘匀了,这才进了傅予沉的卧室。
小少爷站在更衣间,面前抽屉敞开着,他正在选腕表。
余叔说,“……您那几位朋友都来了,说联系不上您。我跟他们说,老爷有交代,您出门办正事儿去了。”
傅予沉笑了声。
办的确实是正事儿。
从巴黎的艺术学院毕业也有两年了,傅予沉这还是头一次正儿八经去办傅之愚交代的事情,余叔怀着一种孩子终于长大了的心情,殷切问道,“事情办的还顺利吗?”
傅予沉套上黑色高领毛衣,一边戴腕表,一边从镜子里觑他,“什么叫‘顺利’?”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余叔倒真的仔细思忖了一番,“……达成了目的?”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傅予沉心里也不清楚,自己想达到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他也无从下定义,昨天到底是顺利,还是不顺利。
想到这儿,他这才记起来,柯尼塞格还停在down酒吧的停车场。
“余叔,你派人去酒吧把我的车开回来。”
“好嘞,今天要出门吗?要备什么车?”
傅予沉一说“酒吧”,余叔就知道他指的是他开的那家down,这家酒吧的存在,就连傅之愚都不知道。
“下午出去,我待会儿去车库看看。”
下楼时候,正好开餐。
傅书夏坐在餐桌边,匆匆挂了个工作电话,一抬眼,看到自家弟弟懒懒散散地从二楼楼梯上往下走,双手插着口袋,没个正形。
“今天起得还挺早。”她阴阳怪气。
自从接手了任家的珠宝集团之后,她一天就没睡够过六个小时,整天都是会议,出差视察更是常事。
今天是实在受不了公司附近的轻食外卖了,跟秘书说有急事要回娘家一会儿,这才偷了半日时间。
回到家,却看到自家弟弟依旧是这样心安理得地摆烂,她不由地又酸又羡慕。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傅予沉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笑道,“任家午饭不好吃?想跟你老公离婚了?”
傅书夏嗤了声,“说起我那老公……你敢信,办完婚礼之后,我还没见过他。”
傅予沉动作一顿,眯起眼,“这才刚结婚,他不回家?”
“正常,”傅书夏拿起筷子尝了口以前最爱吃的红枣酥,单手捧着碟子接在唇下,“商业联姻嘛,我俩其实不熟。”
秦姨在傅家当了二十多年厨师了,看着这俩小孩儿长大,她最疼傅书夏。
知道傅书夏爱吃这道甜品,这又是她婚后头一次私下回家里,于是秦姨也顾不得餐食礼节了,在正餐时就把甜点端了上来,先给她解解馋。
傅予沉端起瓷碗,抿了口解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