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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宗不养闲人咸鱼可以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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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他好像心情不愉。

只是不知道这不满,究竟是针对司吉月还是霍玉宸。

大祭司的声音里有一种腐朽的死气,他对五个人询问:“你们谁先来?”

司吉月不怎么感兴趣地收回视线,她对命运这回事向来不怎么感兴趣, 也不相信未来一定是不可更改的东西。

裴倨于是主动上前一步,他淡淡地说:“从我开始吧。”

大祭司像是对他有些防备, 不情不愿地拿出望心镜,摆在两人中间, 对裴倨说:“你想知道什么?”

可是还没等裴倨说话,浮空在两人正中间的望心镜忽然竖立起来,它正对着裴倨,镜面里慢慢浮现裴倨那张无悲无喜的、永恒神像一样的那张脸。

司吉月小声地跟身边的桓叶咬耳朵:“哟,这镜子还挺高级,居然会自己动。”

桓叶赞许地点点头。

另外两个从小在仙域长大的卫承兴和单安平却是听闻过不少关于望心镜的传闻,尤其是卫承兴,望心镜毕竟是白鹤山的震宗神器,莲华门书阁里关于这面镜子的调查资料能填满一整面书架。

于是卫承兴锁着眉头说:“不应该啊,没听说过望心镜这么……热情?”他绞尽脑汁地想出了一个稍微合适一点的词语。

而镜子另一边的大祭司已是脸色巨变,他回想起从前在望心镜中看到的一切,这时才穿破镜面给出的一切误导性信息,模糊地意识到了真相。

大祭司顾不上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瞪着满是贪婪的一双眼,伸出干枯的双手,慌张地想要将望心镜拉回自己怀里。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镜子中的裴倨忽然笑起来,他扯动嘴角,笑得诡异而肆意,镜子外真正的裴倨脸上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神色,里面一分讶异也无,像是早已料到了这一切。

这幅场面给众人的感觉除了震撼,就是妖异。

“裴……倨,”望心镜中的“裴倨”迟缓地念出真裴倨的名字,像是在慢慢熟悉他这个人,他轻笑,“自上次相见,吾已经等待汝上万年了。”

大祭司状若疯狂地想要阻止望心镜说话,他双眼赤红着否认道:“不!不是!……”

镜中的裴倨神色冷淡地睥睨着尽显狼狈之态的大祭司,没有厌恶,也没有慈悲。

祂淡淡收回视线,轻叹一口气,对裴倨继续说:“汝终于来了……吾按照汝所说的话一直守着昆仑镜。现在,汝应该把吾这这缕分神收回去了。”

祂是裴倨,又不是,因为在裴倨还没出生以前,望心镜就在等着他了。

凡是修仙者,都能从望心镜中得到自己问题的一种答案,或是不知正确与否的指示,因此从古至今,也有着无数人想要凭借望心镜掌控自己的命运,甚至是摧毁任何敌人的力量。

但是万年以来,不管是人是妖,也不论远见、知识、财富、疆土的多少,始终都没有人真正能做到选择命运,让其听令于麾下。

祂始终在等待自己真正的主人。

唯一流传下来的东西则是上古的流言:“望心镜知道所有的生与死,知道死前死后不改的命运,真理与谎言的边界,唯有掌控望心镜的人,可以掌控沧溟界的命运。”

裴倨听到祂的邀请后,依然没有答腔。司吉月心里隐隐不安,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依旧从本能中感受到一股模糊的焦躁。

太阳已落入朦胧阴暗的地平线,白鹤山中天色也暗下来了,看着似乎是要下雪。司吉月看着裴倨,并不知道他的意志是否动摇,司吉月忽然用绷紧的声音喊了一声裴倨的名字。

镜子里面的裴倨让她感到陌生,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祂仍在轻柔地呢喃着,蛊惑着裴倨接受祂:“来吧,汝会比所有的人都强大,掌控这个世界的整体,汝会统治一切,像万年前一样,吾等必将重登王位。”

过了很久,裴倨才有了动静。他在将暗又明的黄昏中,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司吉月,接着就不再迟疑,上前一步,走入镜中。

司吉月茫然地伸出手,像是要去拉住什么并不存在的东西,她彷佛觉得,风和周围擂鼓的轰隆声都止息了,脚下的岩石变成泥泞沼泽,疲惫衰弱、寒冷不堪,这样的感觉在她心上攀爬,成了她这辈子最忘不掉的一件事。

司吉月目不转睛地凝视光芒渐暗的镜面。大祭司急切地用自己干枯的手搂住镜子,口中疯了一样喃喃自语。

没人分得清究竟是他是因为疯了才这样迷恋望心镜,还是望心镜迷惑了他从前睿智的心智,把他变成了一个疯子。

好一会儿,司吉月听见自己气喘嘘嘘,还感觉刺骨寒风夹带着细雪打在她脸上。

白鹤山终于下雪了。

众人生乱,但是已经来不及再去计较颁奖台上这场闹剧,也没人有心思追究裴倨的去往。

没人看见霍玉宸是什么时候一个人登上了那座高台,等到众人回过神来时,他就已经站在那里了,一张色如春花的脸依旧夺魂噬魄,但是两指在胸前一竖,那头黑压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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