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却格外残忍,“小月亮,你知道我们莲华门会怎么审问犯人吗?”
“把人在湖面上吊起来,然后一次次地放下去,一次比一次时间长,但是也不会让他们死——”
他话音稍停,“吊起来!”
桓叶闻言,将手放在一块三人高的石头上,她做事一丝不苟,除了“捌玖拾”,连李七庄也被吊起来了。
李七庄脸上的表情生无可恋,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被牵连到这种麻烦当中了。
单安平呆呆地看着眼前逐渐跑偏的场面,下意识念了句“阿弥陀佛”,然后暂时将眼睛闭了起来。
李七庄被吊起来之后,她怀里的卷轴也掉落下来,在地上滚动了一段距离,里面记录的所有画也就暴露在众人目光下。
司吉月匆匆扫一眼,目光就定在了某幅画面上——因为在李七庄的卷轴里,她居然看到了一个惟妙惟肖的自己。
她指了指李七庄,扭头对桓叶说:“把这个人放下来吧。”
桓叶依言将李七庄放下来以后,司吉月蹲在李七庄身边问:“你认识我?”
李七庄略显紧张地抬起头,回答道:“不认识,但是你很厉害……”
当她说出“厉害”两个字的时候,司吉月眼神一亮,带着掩饰不住的骄傲扬起单薄的下巴。虽然摆了摆手表示李七庄过奖了,但是那张皎洁的小脸上却写满了“快多夸我两句”的表情。
李七庄有些意外地沉默片刻,又谨慎地观察了会儿心思全写在脸上的司吉月,然后才犹豫地说道:“您给人一种权威和力量的感觉……?很有魅力……是我们大家学习的榜样……”
随着司吉月的嘴角咧得越来越大,李七庄渐渐放松下来,她现在毫不怀疑,要是司吉月身后有尾巴的话,这时候一定摇到飞起了。
卫承兴瞧着司吉月臭屁的小模样,心里觉得又气又好笑,同时反思自己怎么没发现她这么容易被恭维话讨好。
“那你知道裴倨在哪里吗?”司吉月终于想起正事,清了清嗓子对李七庄询问道。
李七庄摇了摇头,“裴仙君从来不告诉我们他的行踪,所以我们真的不清楚。”
“啊……这样啊。”司吉月一下子失望起来,看看被吊起来,一个劲儿挣扎的“捌玖拾”三人,对桓叶失望地说:“不用问他们了,我们走吧。”
桓叶点点头,将三个人扔下来。
李七庄见她这副模样,心道到底还是个孩子啊,她心软下来,主动出言安慰道:“尊者要是想要见到裴仙君的话,找到金果应该就可以了。”
于是,司吉月圆圆的脑袋又慢慢升起来了。
看台上的清虚用神识扫过整片丛林,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裴倨快速穿梭的身影,他停在一处静立不动,好似对金果的位置已经有所确定。
李星火锁着眉,看着场中白毛小狗一样的师妹,啧了一声说:“不去找金果,还在这儿闲聊。”
“师妹肯定能找到的。”虽然没有任何证据,垄钰城依旧很确信地说,话语间的偏心一清二楚,像个糊涂家长。
李星火无奈地瞧了小师弟一眼。
整个中央会场中最紧张的人恐怕就是顾风平了,他手心汗湿,但是脸上却分毫不显,用手帕擦拭手心的动作看上去优雅而自然,带着一股贵族特有的僵硬的优雅感。
霍玉宸已经提前将计划跟顾风平简单说过,成败就看今天这一举了。
丛林里的一行人一边聊天一边往丛林深处前进,霍玉宸一下下用食指敲击着自己手臂上的冰层,目光始终定在司吉月身上,像是一条潜伏在阴影处的毒蛇,只不过除他自己以外,没人知道霍玉宸的目的是咬杀还是护主。
卫承兴眼睁睁瞧着他手贱的动作,伤口怎么样了不知道,反正冰层快被他敲裂了。
为了防止伤口开裂,也带点公报私仇的意思,卫承兴又给霍玉宸狠狠加厚了一层手臂上的冰层。
“所以,南大陆不允许女子抛头露面啊……?”司吉月皱眉思索着李七庄刚刚说的话,“那你想让自己的画被更多人看到的话,很难吧?”
“南大陆确实没有出过女画家。”卫承兴脑子里有一整个完整的情报网,“这不仅仅是很难的问题——”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李七庄的眼神晃了一下,那道目光坚定得像是深冬里寒光凛凛的冰面,让人触之一动。
“自我之后,会有千千万万人。”
她身边的人同时哑然下来,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震撼之下,司吉月脑海里实在找不出别的词汇,她被李七庄坚定的信念感染,脊背和手臂上汗毛耸立,认认真真地说:“非常非常好。”
又一起继续走了三柱香的时间之后,他们才跟李七庄挥手道别。
霍玉宸忽然拍了拍司吉月的肩膀,示意她回头,然而等司吉月转过身时,他却什么也没说,嘴里衔着她几天前帮自己包扎伤口时留下来的红缎带,两手懒洋洋地帮她梳理着银白色的头发。
霍玉宸仔细检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