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绥愣住了:“白兰德?!”
他语罢反应过来,连忙掀开被子下床走到了牢门边,神情难掩惊喜:“你终于过来了,我等了你好几天。”
你不是怕我吗?
白兰德到底没把这句话问出口,他从小窗口递进去一碗尚带余温的汤:“你不是肚子疼吗,把这碗汤喝了,只能你自己喝,喝干净。”
他前面的话听起来还算正常,后面两句叮嘱却怎么听怎么怪异。许岑风敏锐听出了几分弦外之音,下意识抬头看向牢门口,恰好与白兰德的视线对了个正着:“今晚不要睡觉,我找机会放你们出去。”
阿绥和许岑风闻言俱是一愣:“今天晚上?”
他们两个做梦都想离开监牢,却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白兰德身为主将之一,贸贸然放跑了两个重囚难道不会受到牵连吗?
阿绥有些担心:“那你怎么办?”
白兰德微微摇头:“没关系,我自有办法。”
白兰德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以免阿克斯察觉到什么端倪。他盯着阿绥喝完了汤,正准备离开,结果刚走没两步被对方叫住了:“白兰德——”
白兰德回头一看,却见阿绥忽然从栏杆里伸出了一只手,示意自己过来。他疑惑走了过去,下一秒却被阿绥牵住了手,然后攥得很紧很紧。
阿绥其实还是有一点害怕,手也还是抖的,但比上次已经强了很多。他见白兰德似有怔愣,靠着栏杆低声解释道:“其实我的肚子不疼。”
他就是……想见一见白兰德……
白兰德垂眸看向他们紧握的手,依稀还能感受到阿绥细微的颤抖,对方一定还是害怕的,但不知为什么,努力将他攥得很紧很紧。
“嗯……”白兰德低不可闻的嗯了一声,“我知道。”
从阿绥闹着要洗澡换衣服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只雄虫一定是在装病,而且大概率是为了见自己。白兰德原本没打算过来的,他不希望见到阿绥吓得脸色煞白的样子,但他还是过来了。
“我现在不怕你了。”
阿绥原本想说这句话的,但又觉得难免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于是又换了另外一句话:“你还生我的气吗?”
白兰德顿了顿:“我没生你的气。”
他说的是真话。
阿绥闻言这才悄然松了口气,他牵了白兰德好一会儿才松开手,扒着栏杆低声道:“那我晚上不睡觉了,等你过来救我。”
白兰德深深看了他一眼:“你真的很想逃走吗?”
阿绥当然不喜欢坐牢,闻言点了点头,看起来有些可怜巴巴的:“我不想待在这里了,你早点救我出去吧。”
白兰德闻言似乎想揉一揉阿绥的头发,但因为栏杆阻隔,手抬起一半又落了下去,语意不明的说了一句话:“照顾好自己,我晚一点再过来。”
他语罢径直走到操控室,打开了走廊中间的防护光门,将阿绥所在的监牢与其他牢房分隔开来,这才转身离开。
阿绥一直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拐角处这才收回视线。他在床边重新落座,却彻底没了睡意,压低声音不太确定的问道:“岑风哥,我们今天晚上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许岑风闻言缓缓吐出一口气,喃喃自语道:“是啊,我们今天就能出去了。”
他在监牢已经耽搁太久了,如果再待下去,谁也不知道命运会不会出什么差错。
阿绥和许岑风在牢房里艰难等待着时间的流逝,然而外面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直到后半夜凌晨两点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密集的枪声,惊得他们立刻走到了透气窗边查看情况。
“砰!”
“砰!”
“砰!”
军队驻扎在郊外,四处都是灌木丛林,后半夜凌晨两三点正是最疲乏的时候。值守的士兵打着哈欠正准备交班,几颗烟雾麻醉弹忽然从四面八方扔到了他们脚边,浓厚的烟雾瞬间升腾而起,在空气中飞速扩散弥漫。
士兵发现异常,连忙用衣袖捂住口鼻,厉声喊醒了正在营帐里睡觉的同伴:“不好了!快起来,有敌袭!”
他话音刚落,四面八方就响起一阵密集的枪声,场面顿时陷入混乱。大批穿着黑色作战服的星盗从雪地灌木里现身,一边持枪向军队射击,一边飞快攻入了那艘关押着众多囚犯的星舰。
阿绥只见一群星盗忽然从外间持枪冲了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始狂砸牢门,对准门锁一阵疯狂射击,将里面被关押的星盗全部放了出来。
“快走!我们的弹药支撑不了多久了!”
那些星盗杀红了眼,甚至都顾不上牢门里的虫是不是和自己一伙儿的,直接和他们一起冲了出去。
阿绥和许岑风的监牢在角落里,外面横隔着一道光门,其中一名星盗对准光门扫射半天也没能破坏机关,只能语气遗憾的对阿绥他们道:“兄弟!我帮不了你了!这扇光门太牢固打不开,我们只能先撤了!”
阿绥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