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砺一点头,起身往门外走。
孟允棠想不到他今日如此好说话,狐疑地示意禾善悄悄跟着他。
禾善看着贺砺翻墙出去了,回来禀道:“娘子,贺大将军翻墙走了。”
孟允棠这才放下心来,让两个丫鬟叫粗使丫头提水来沐浴。
伺候孟允棠洗过澡,两个丫鬟也大汗淋漓了。孟允棠从贺砺带来的果篮里抓了两把荔枝给两人,让两人下去洗漱休息,自己则披散着一头长发坐在窗下吹风吃荔枝。
荔枝好甜,可是难剥,剥得指甲疼。孟允棠又馋,剥两下就护疼地吹一下指甲,刚剥了小半颗,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孟允棠吓得一下从坐床沿上跳了起来,跑到房间正中回头一看,却是贺砺趴在窗台上。
她又羞又恼,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回马枪没听说过?”贺砺洋洋得意地翻进窗来,在坐床沿上坐下,朝她伸出手去,“过来,我替你剥。”
孟允棠走过去,被他抱在腿上,看他给她剥荔枝。
他剥一颗她吃一颗,吃完荔枝肉还要把核吐在他手心里。
贺砺瞟着她,道:“若是以后有个女儿,差不多也就这样养了吧?”
孟允棠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红了脸道:“我不吃了。”说着要从他腿上下去。
贺砺一把将人搂过来,笑道:“跑什么?我是来与你商量婚期的。”
“与我商量什么?你与我爷娘商量便是。”提起大婚,孟允棠还是有些害羞,不肯看他。
“哦,那就定在你生辰的第二天吧,七月初八,宜室宜家。”贺砺道。
孟允棠抬头道:“那就只有十来天了,如何来得及?”
“怎么来不及?还有什么没准备好,我给你们送来。”贺砺问。
孟允棠:“……”其实成亲女方需要长时间准备的只有自己的嫁衣与给男方亲长的各种针线,其它床帐被褥什么的,有些家底的人家都直接买或雇人做了,很少有需要新嫁娘自己亲手做的。
但是贺砺他家里没人了,所以她不需要准备什么送给男方亲长的针线。
贺砺见她答不上来,猜道:“舍不得离开爷娘?又不是远嫁,我也不会阻止你回家,你想回来须臾便至,有甚可舍不得的?”
孟允棠低头不语,该怎么说,她是有些怕与他行那夫妻之事?
上次她悄悄问过林宛燕了,林宛燕说那事可比针扎一下或打一下的疼多了,第一次几乎会从开始疼到结束,虽是可以忍住的程度,那也像受刑一样。而且除了第一次,后面几次也会疼。
女人嫁人就意味着遭罪,生孩子要疼,连圆房也要疼。
她怕疼。
“戒尺打的伤养得如何了?”她不说话,贺砺也猜不到她心里在想什么,但她这般香香软软地坐在他怀中,他又不是那柳下惠,难免就有些燥燥的想法。
“好了。”孟允棠撩起袖子给他看。
不过是戒尺抽出来的皮肉伤,一直用活血化瘀的药膏擦着,过了这么多天,那些青青紫紫早不见了,胳膊又恢复成圆圆润润腴□□嫩的模样。
“身上呢?”贺砺看着她上身穿的半透明的小衫,哑声问道。
“也好了。”
“我看看?”
孟允棠愕然,继而羞不可抑,推他道:“不给看,登徒子!”
贺砺抓住她的手,低声笑道:“还害羞呢,过了纳征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那也不给看。”孟允棠抱住双臂。
“那就说定了,七月初八大婚。”贺砺搂着她喟叹道:“待娶回家了,我总能想看就看了。”
孟允棠:“……”
“我阿娘说,最好九月成婚,那时候天气好。”她弱弱道。
“一竿子给我支到九月去了?想得美,门儿都没有。”贺砺道。
“……那、那要是我现在给你看,能九月再成婚吗?”孟允棠双颊绯红,声如蚊蚋。
贺砺微愣,低头看她。
她垂着红彤彤的小脸,长长的睫毛慌乱扑闪,右手犹犹豫豫羞怯地将小衫的衣领一点一点扯到左肩下面,露出一只白嫩玲珑的香肩,柔滑的长发丝丝缕缕地蜿蜒在那玉白的肌肤上,仿佛从雪山上淙淙流下的小溪。
贺砺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个来回,喉间仿佛着了火,伸手抬起她的小脸就封住了她的嘴。
唇齿交融,他一向不爱吃荔枝这样太过甜腻的水果,此刻却觉得,荔枝的滋味也挺好。
又许是与荔枝无关。
孟允棠仰着脸,承受着他强势又霸道的亲吻,心脏突突直跳。
欲念深重,他一边亲着她,一边将她小衫的下摆从齐胸长裙中抽了出来,略显粗砺的大掌毫无阻隔地握上她的肩臂,那柔滑的触感让人着迷。
孟允棠小手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襟,在他怀中蜷起身子。
贺砺松开她。
她红唇湿热喘息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