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卫燕对她所有的情爱。
所以解释再多又有何益呢?
江桐的眸中闪过一丝伤痛。
卫燕再次坦然道:“江桐,说真的,过去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如今只想往后看,今晚会过来,也并非想听你再说这些陈词滥调,我本是想听你释疑解惑才来的。”
方才与江桐曲折了太久,卫燕此刻索性单刀直入,直切主题,若是他不愿与她谈这些,只是将她寻来的借口,那她便也不会再奉陪了。
“好,我定知无不言。”
江桐说着,身子完全撑起来,半靠在榻上,侧首静静与卫燕对视。
“今日那虎,何故突然发狂?”
卫燕问得直接,丝毫没有委婉的话术。
气氛有一刻的凝滞,帐内静得落针可闻。
江桐勾了勾唇,眸色变得有些深。
“燕儿是怀疑我动了手脚?”
卫燕不置可否地颔了颔首。“你特意将虎讨要了去,自然大有嫌疑。”
江桐轻笑,“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与?”
卫燕道:“看守自然有责,但焉知背后没有操手。”
江桐瞧着她,一字一顿清晰道:“燕儿聪慧,一眼便能猜出,我就是这其中操手。”
竟然自曝?
卫燕诧然,她如何能想到江桐会如此面不改色心不跳,在她面前大大方方承认自己所做下的行径。
“你意欲何为?”
面对卫燕的质问,江桐没有丝毫心虚,反而坦然相对道:
“若我说,今日这一出,全系某一人自导自
演的杰作,你信是不信?”
卫燕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震惊地半晌说不出话,最后喃喃出声。
“你疯了。”
离了江桐所在营帐,卫燕的心绪久久未能平息。
她自然是惊异的。
江桐行此举,无异是山巅上走钢丝,险之又险。
一不小心,便有性命之忧。
他如今可真谓是为达目不择手段、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卫燕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她想起江柯当初同她说的话,江桐早已不是故去的他了,他如今,变得有些疯魔。
可就在卫燕以为江桐会借此事取得高松的信任,爬得更高之时。
数月后。
事情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化。
彼时她正在水榭喂鱼,兄长从回廊走过来,四面帷幔被惊风吹起,好似水面凌波。
卫峥官袍未脱,面容整肃地告诉了她朝中发生的大变故。
他说今晨在太极殿上,江桐突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高举奏章,跪于天子架前。
朗声状告了高松这些年来犯下的累累罪行。
且他手中,还攥着如山的铁证。
这一举,便将高松苦心经营了半辈子的心血,悉数掀了个底朝天。
朝局变幻,就似在他股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