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是亲兄弟,所以圣人与杨思训确属亲眷,但论亲疏远近,比起血脉孕育的李显父女,可不差得远了吗?至于武三思,乃是圣人同父异母兄弟之后系,更远一层。
她掂量轻重,谨慎地敛着神情,索性讲起旁人家轶事来。
“杨思训在高宗朝曾官至右卫将军,堂堂四品,也算出挑,奈何嘎嘣一声,就离奇死了。”
“如何离奇?”
李真真听得起兴,连筷子都放下了,“你快说来听听。”
“这可真成茶话会了。”
司马银朱笑着,扭头瞧那韦团儿,见她站在院门口,与值夜嬷嬷附耳交代两句,便甩着帕子扭腰走了。她向来骄纵,处处躲懒,见瑟瑟这里插不进针,便不会再回转了。
司马银朱遂向丹桂和莲实点点头,两人放下家伙什儿,一回身都坐下了。
“诶,姐姐早该这么着!”
瑟瑟扶着圈椅把手大加赞赏。
“阿耶做了储君,咱们家一举一动都有规矩约束……可那空头玩意儿,做来震慑群臣百姓的,真关起门来,自家底里,分那么清干嘛?”
她一头说,莲实和丹桂一头笑,李真真把调羹塞进莲实手里,叫她喝汤。
瑟瑟忽然想起武崇训来,抬眼问侍立的豆蔻。
“郡马身上领着职衔,怕是不得空来瞧我,你把这两样装在盒子里,端去给他尝尝,快去快回,回来咱们一道吃。”
大概是下午点心吃多了积食的缘故,豆蔻憨憨的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