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晚霞样的红影涂抹在她精巧的五官上,像是添了层胭脂。
‘夺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
汉人的遗憾武周不必再有,然瑟瑟眉眼玲珑,根本无须胭脂增色。
提起武延基她仿佛并没多少兴致,武崇训进一步试探。
“表妹难道不愿意大哥作陪?这就怪了,我瞧大哥事事体贴表妹,这一向处得极好,倘若是起了争执,一时不想见面,我可以替表妹稍作安排。”
“那不好罢,你们是嫡亲兄弟,我不过是外人,怎能为我反生龃龉?再说这一向住在府上,表哥已是处处照顾,有时夜里睡不着……”
瑟瑟捏着帕子掩住嘴,仿佛自悔失言。
“你是哪日睡不着?”
她越是这样要说不说的,武崇训越急切,非要问个究竟。
“你不读书,不知道这里头的轻重,人吃五谷杂粮,夜里一睡三更,瞧着日日都做,极寻常小事,其实是要紧大事。来,快说给表哥知道,是……”
他轻声问,揣着颗颤颤的心肠。
“是昨夜吗,做了什么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