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到底还是小孩子,更喜欢跟同龄人玩在一处,三个小家伙很快就又跑走跟小伙伴们玩捉迷藏去了。
眼下身边只剩下庄云黛,岑红彦忍不住细细打量起庄云黛来,想想方才她明明可以袖手旁观,却选择了挺身而出,还替她争了口气。
一想单竹芸那微微变色的脸,岑红彦便是一乐,笑道:“我还怪喜欢你的。”
庄云黛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也挺喜欢你的。”
两人对视一笑。
两人一道往花厅走时,某个拐角后,却突然走出了一个咬着下唇的少女。
她脸上全然没了先前的高傲,只剩下苍白的难堪。
是邹颐雯。
邹颐雯白着脸,强忍着难堪:“庄姑娘是么……我能跟你商量个事么?”
庄云黛向来是旁人敬她一分,她便还一分的人。
这邹颐雯话里带了些恳求之意,最起码像是好好说话的模样。
庄云黛多少猜到了她的来意,点头道:“你说。”
邹颐雯白着脸道:“那镯子,是我祖母留给我的。我知道,愿赌服输,但……庄姑娘,那翡翠镯子,我拿旁的东西跟你换,成么?”
她说到最后,眼中带泪,话里已经带上了几分恳求之意。
庄云黛倒也干脆,转身看了身后跟着的碧柳一眼,碧柳便会意的从怀中取出了帮庄云黛收着的那只翡翠镯子。
“往后,珍视的东西,别再这样轻易赌出去了。”庄云黛也不是爱说教的人,更何况她跟邹颐雯也不熟,她把镯子给了邹颐雯,倒也没说别的,便挽着岑红彦的手继续往前走了。
也没有要邹颐雯旁的东西。
邹颐雯捧着那只翡翠镯子,突然潸然泪下。
……
庄云黛跟岑红彦回到花厅时,赵静萱正在跟什么人交谈。
一看那人,庄云黛便微微蹙了蹙眉。
是临安伯夫人。
赵静萱显然也不是很情愿,但来者是客,她还是忍着厌恶招待着。
临安伯夫人显然也看见了庄云黛,她神色有些夸张,扯了扯嘴角:“庄姑娘。”
跟前几日跑去她家门口大闹一场的,仿佛不是一个人。
庄云黛跟岑红彦说了声,这才上前,似笑非笑道:“谭夫人好。”
临安伯夫人几乎要咬紧牙关,才能让自己勉强维持笑模样:“托你的福,还不错。”
赵静萱知道临安伯夫人跟庄云黛之间的龃龉,她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黛姐儿……”
庄云黛轻轻拍了拍赵静萱的胳膊,示意她定然没事。
“你跟红彦已经见过了?”赵静萱方才也看到了岑红彦,她低声同庄云黛道,“你知道她是你大师伯的女儿吧?”
庄云黛点了点头,笑道:“嗯,方才在外头发生了点小插曲,我就同岑姐姐碰上面了。”
两人简单的聊了这么一句,临安伯夫人的眼里却是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死死的看着庄云黛。
庄云黛这一看便是过得极好,脸色红润,神清气爽的样子,真真让她看了就心里窝火的很!
但……
临安伯夫人想起先前二太太给她出的那个计谋,眼睛眯了起来。
虽说她那在永国公府当二太太的小姑,让人传话过来,说是这庄云黛是有人罩着的,让她先别轻举妄动,但她哪里忍得住!
她不管,她一定要让庄云黛付出代价!
想到这,临安伯夫人眼里闪过一抹阴沉,嘴角也带上了几分疯狂的笑意。
宴席上,因着陆太后赏了果酒下来,大家都多多少少用了些果酒。
这宫中的果酒,虽说没什么烈度,但再怎么说也是酒,不少夫人小姐脸上都带上了一抹酡红。
临安伯夫人见状,简直是心中狂喜。
她觉得冥冥之中,这是老天爷跟陆太后都在帮她!毕竟,许多事情,都可以推在酒上,说明这次简直是再好不过的机会!
宴席过后,大家便移步去了外头,一来是吹吹风,散散酒气,消消食,二来,却是安北侯府在临水的台子上,请了杂耍班子来表演。
那临水的台子上,杂耍班子里舞姬正在翩翩起舞,许多动作都几乎是在挑战人体柔韧极限,夫人小姐们坐在岸旁的亭台楼阁中,看得是惊呼连连。
安北侯府这湖引得是护城河的水,水面又宽又平,男宾也在湖对面不远不近的地方,一道观赏着杂耍。
这杂耍班子水平很是不错,很快,现场气氛便极为热烈起来,掌声一阵高过一阵。
像是什么吞剑喷火,胸口碎大石,在街头巷尾常见的把戏。但在这些久居深闺的夫人小姐眼里,却是极为惊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