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似乎疑惑了一下,然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更盛。
“他连真?名都没告诉你,你还舍命让他离开,姑娘啊,你可真?痴情。”
看来?这女人是个傻子。
黑衣人唇角露出讥讽的笑,不过很快收敛,催促齐誉快点刺自己。他拿着剑时间久了,胳膊隐隐发?麻,不过黑衣人没在意?,只要完成任务就成。
但渐渐的,他觉得哪里怪异起来?。
等等!为何自己的手不受控制了?
对面的齐誉握住长剑,剑尖一转对准自己,正当他有所动?作的时候,忽地听见一声惨叫。
再然后,就是接连不停的惨叫声,声音凄厉刺耳,犹如人间炼狱。
胡岩等人自然听见不对,顾不上许多,直接奔着这边狂跑,到了之?后却傻眼了。
“这……”
十几个黑衣人正在互相残杀,武器刺进同伴的肚子里,带出一抹红。
他们的动?作僵硬,就像是有一根透明的丝线吊住他们四?肢,在指导他们做动?作似的。
寒风吹过,胡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觉得场面诡异至极。
再看最中间的黑衣人,一只手抓着阿烟的胳膊,另一只手正一下一下的捅自己,明明嚎叫着,可就是停不下来?。
“三?哥,这……”
“动?手!”
根据微弱的银铃声,齐誉很快就找到了人,当触碰到她温热的肩膀时,齐誉甚至不知不觉的松了口气。
但,她一直没说话,肩膀抖动?的厉害。
齐誉当她是害怕了,直接用匕首了结附近碍事的人,揽住她的腰肢,将她带走。
“胡岩,收拾干净。”
“是!”
俩人浑身湿透,风吹过来?冷的发?颤,齐誉默不作声的挡在风吹来?的方向?,半是搀扶半是抱的将人带回马车。
马车帘子合上,顿时隔绝了寒意?,齐誉摸索着找到薄被,幸好没被雨水打湿。
“一会我们寻个地方生火,”他用被子将颤抖的人裹住,但好像没什么效果,她依旧抖的厉害。
隐隐,带着抽泣的声音。
她又哭了,而?且是小?声的哭。
他正在给?她拢被子,泪水直接掉在他手背的伤口上,登时一阵痛。
可齐誉顾不上自己,他低声道:“都过去了。”
不善言辞的男人,安慰人的话如此简单,说完之?后他抿了抿唇,又道:“想睡觉吗?睡一会就忘了。”
阿烟摇头,往日?里红艳的唇变得惨白,她低垂眼眸依旧不说话。
齐誉松开手,想了想走出马车。
过了会,齐誉回来?了,将车帘打开,同时露出车门附近的一样东西。
是个正在燃烧的暖炉,带着蒸腾的热气,将刺骨的寒意?驱散了不少?。
阿烟眼眸红肿,怔怔的看着炉子。
“烤烤火,车里有你的行李,换一身干爽衣服。”
他说完想将暖炉拿的近一些?,但不小?心被蹦出来?的火星子烫到手背,下意?识的缩了一下手。
“你的眼睛,”阿烟这才缓过神来?,看着他的眸子。他嗯了一声,神色如常的像是说今天吃什么。
“看不见了。”
“我出去,你换衣裳。”
他下车后还将帘子放好,但站在车旁未动?,身姿挺拔像是竹子守护在其身边。
正好胡岩他们回来?了,禀道:
“三?哥,根本?不用我们出手,全都自相残杀,死了!”
身后一同前来?的郝仁脸上都是血,但依旧遮挡不住恐惧的神色:
“主子,全死了,一个活口都没有。”
他们到了之?后想问话再补刀,可惜,连能?问话的活口都没剩下。“最后一个人死状很惨,肚子都捅烂了。”
说起惨状,胡岩又起鸡皮疙瘩了,他摸了摸胳膊,听见车厢里传来?银铃声,但很快又归于寂静。
“嗯,现在雨势见小?,看看前方有没有歇脚的地方。”
“是。”
吩咐完事情,齐誉还站在那,任由雨水浇过伤口。浓密的睫毛抬起,他侧目看向?马车的方向?,想到了什么。
第一次从小?山村走那次,他半路返回,那个叫雀儿的神志不清要掐死同村人。
当时诡异的场景,和今天很像。
不等他细想,胡岩去而?复返,小?声的道:“三?哥,这件事是不是和阿烟姑娘有关?我听闻南疆人有种蛊术,可以操控人,那些?人就很像是被操控的样子,否则怎么会对自己人出手?”
见齐誉皱眉,胡岩声音小?了下去,但依旧在说话:“三?哥,多加小?心。”
如果此事当真?是阿烟做的,那……
那她是比黑衣人更可怕的存在。
如果她想,她一个人就可以将这里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