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一股脑送到你面前。
不知不觉间,孩子便被这些爱引导,也被这些爱困住,逐渐成了牵在父母手中的木偶。
想要自由吗?
有时需要先学会拒绝财富和权力呢。
钟传洁装模作样地读书,心思却全在隔壁茶室里正在开会的爹地和几位曾经跟着爹地打天下的堂主副总身上。
一大早钟家就开始陆陆续续有客人到,他们有的伪装成工人等,有的从楼后其他人家攀过来,有的趁某些车遮挡之类偷偷潜进楼栋。
来了又走,走了又有其他人来……
她已嗅到越来越不安定的危险因子,爹地在筹谋什么,而且距离这个筹谋落地,已经越来越近了。
小时候,哥哥总是被保护的很好,他也安安心心地在父母保护下,对玻璃罩外的世界一点不好奇。
钟传洁却不一样,她有些早慧,很小便学会藏着好奇心去探索父母不想他们看到的一切。
蛮牛第一次来到她家时,才只有168那么高,还是个瘦得像麻杆一样的少年。
爹地要他跟哥哥一起玩,什么都要听哥哥的话,时时刻刻都要呆在哥哥身边。如果有人对哥哥不敬,蛮牛得第一个冲出去揍别人;哥哥想做什么,蛮牛要第一个去帮哥哥执行。
但爹地从不让她接近蛮牛,好像蛮牛是个脏东西。
她的叛逆期来得特别早,才十岁就已经开始学着偷偷做些爹地不让做的事。
那时候蛮牛才跟着哥哥没多久,有一天他头上忽然绑了绷带,血渗出来,在白色绷带上画出一朵歪歪扭扭的血花。
她问他怎么弄的,是不是帮哥哥打架受了伤。
他板着面孔不太敢跟她讲话,但是又总是忍不住拿余光偷瞄她。被她问了问题,想要装作听不见,但被她盯一会儿,就忍不住小声老实答说:
“不是。”
“那怎么回事呢?”女孩子总是比男孩子更早开始长身体,她又长得格外早,虽然才10岁,却已经有158高了,长发披着,学着大人的表情时,已初现懵懂的魅力。
他又看了她两眼,站得更笔直了,脸都涨红了,才说:“少爷喜欢的女同学坐车走了,他要我去拦车,我一直追车,后来车忽然停下来,我自己摔倒,这里撞破了后视镜。”
从那时候起,她第一次开始讨厌哥哥。
也是从那时开始,她就知道蛮牛喜欢自己。
爹地不让她跟蛮牛讲话,她就偏要跟蛮牛讲话。
哥哥要蛮牛追车,害他受伤,她就踮起脚尖,在他下颌处轻轻亲了一口。
那时候他才开始长胡子,很柔软很稀疏的一点点,亲起来像亲在秃头狗的脑壳上,又硬又热,还有一点点毛绒感。
蛮牛当时害怕得睁大眼睛瞪她,想了一会儿,转身便逃离的样子,钟传洁在国外留学时,也常常想起。
但他从不给她打电话,她知道蛮牛有她的号码,但他从来没有找过她。
哪怕她每次回家,都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如往日,但他既不跟她讲话,也不打她电话。当她快速看向他,企图捕捉他目光时,他也总像老鼠般逃窜。
哥哥说蛮牛很凶,很能打,但在她看来,他是个胆小鬼。
爹地说蛮牛还欠缺了点聪明,她倒认同。
钟传洁在英国交往了男朋友,但回到家里时,她还是会生蛮牛的气。有时候她也会想,自己到底是真的被他吸引,还是仅仅因为【喜欢他】这件事能气到爹地而已?
可是哥哥死了,她忽然要回到家里,忽然被爹地要求开始接触蛮牛以及所有那些管事们,蛮牛甚至成了她的贴身保镖。
拉他手时,她会心跳加速,因为某种古怪的甜蜜情绪而脸孔发烫。
目不转睛注视他硬朗面孔时,她会有种欣赏世间瑰丽美景般的幸福感。
尤其看到他或惊慌或羞赧或紧绷或吃惊表情时,她会像回到少女时代偷吃美食般快活,笑容总不自觉浮现,会在脸上停很久。
现在爹地允许她跟脏东西蛮牛讲话了,她又想做更多【讲话】以外的事,更过分的事。
她愿意做那个有侵略性的一方,像爹地捕猎财富般去捕猎蛮牛。
所以在回香江的第3天,她出门去买日用品时,将他强拉到暗巷里,一把握住他。
在他惊慌失措到红成煮熟的虾,佝偻起身体,双手抖颤着握住她双肩时,她捧住他的脸,像品尝螺蛳一样用(舌)头撬开那将软肉深藏起来的坚硬壳,细细吸吮螺蛳的滋味……他无处遁逃,只能缴械。
她知道,他甘愿缴械,他喜欢缴械,他爱惨了缴械。
钟传洁抓着他的手按在她要命处,他哑然求饶:“大小姐……”
甚至还想逃,想要拉着她去阳光下,去街道上,使她不敢乱来。
可是他不敢用力拽她,最终还是她占上风。
边上有一家并不算很豪华很大的酒店,她硬拽他进去。
他说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