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的前丈母娘,居然朝着他的面上狠狠唾了一口:“啊呸!你也配来说嘴我女儿的名声?什么水性杨花?拿镜子照照你自己吧!我女儿行的端,做得正,可不像某些男人,靠着女人过活。你个忘恩负义的陈世美!也有脸跟我说这个?是看着我们娘俩孤苦好欺负?若再来我眼前卖弄口舌,仔细我一刀活劈了你!”
当时孙氏正在买肉,顺手操起了肉摊上的切刀就像周随安比划。
自从离开楚家,孙氏恍如扬眉吐气了一般。绿洲遇险,差点劈了司徒晟之后,孙氏护起犊子来,可是凶悍了。
周随安以前还觉得楚琳琅的彪悍是随了他父亲,可如今才搞明白,竟然是随了他那病柳一般的岳母。
吓得他连连后退,却被一旁鱼摊倒的洗鱼脏水泼到,落得满身的腥臭。
他也是万万没想到,以前总是劝着琳琅敬奉他这个丈夫的孙氏如今也恍惚变了个人,又在闹市里落得这一身狼狈,只能气急败坏道:“我……我不与你这妇人一般见识,若是让岳父知道他女儿这般,你看他……”
孙氏又狠狠唾一口道:“我女儿已经帮我离了楚家,赎回了身契,你休要拿楚淮胜来吓唬人!滚!休要出现在我们母女面前!”
周随安还真不知,孙氏也离开了楚家。听闻这话,也是惊讶得目瞪口呆。
他以前也听过琳琅说过类似的话,可觉得楚氏异想天开,哪有做儿女的盼着父母分开的?
可是如今楚琳琅将自己说过的话都一一应验了,这只让周随安从骨子感受到一股子冰凉。
她说此生不会再与自己再续前缘,便是落地有声,再无回转可能……
他身后的小厮,要去找孙氏的麻烦,可孙氏骂了人之后,便带着冬雪扬长而去了。
周随安觉得今日也丢够了人,不让小厮追撵。可他心里却在恨恨地想,谢氏说楚琳琅得了陛下的青睐,却如此朝秦暮楚,只怕下场凄惨。她们母女既然都不领情,那他也不必善心提醒了!
只是不知道楚琳琅到了无人能应时,会不会后悔当初?
再说孙氏,虽然并不信周随安说的那些闲话。可她真心觉得女儿还是早些跟司徒晟断了才好。
就算她现在暂时不嫁人,也不要沾染他这样的达官显贵,不然一个弄不好,还是做女子的身败名裂。
想到这,孙氏不免要费费心,跟街坊相熟的妇人打听,认识了几个媒婆。
等楚琳琅看着娘亲从媒婆那弄来名册子时,都要笑出声来了。
这一串鳏夫独汉的生辰八字,跟挑选后宫佳丽一般让她拣选,娘亲是将十里八乡的光棍汉都搜集了来吗?
“娘,你弄这些干嘛?”
孙氏理所应当道:“自然是让你挑选,看看有没有中意的?我问媒婆要的都是有一技之长,可以养家糊口的男子。你总不能跟那个司徒晟继续不清不楚的吧?待你嫁了人,他也不好来烦你了!”
楚琳琅想想司徒晟吃醋时的德行,觉得自己此时若抽冷子嫁人,他大约会把新郎官拽到乱坟岗里埋了吧?
不过看看娘给她选的这些人,楚琳琅觉得有必要跟孙氏展一展她的家底了。
所以她先将名册推到一边,又将自己正在算的店铺流水推到母亲跟前:“娘,你看看,单是我这一个铺子的流水,那些汉子拧在一起,能比得上我的身家吗?”
孙氏从来不过问女儿的生意,虽然也知道了她在京城买了铺子,后来又托着夏青云在西北买了地要种药,可应该跟江口老家一样,一个铺子勉强能够她养家糊口,再略有些盈余罢了。
所以在看到这账面流水,每个月都是上百的钱银时,孙氏先是怀疑自己的眼神,接下来又是慌了,问楚琳琅铺上究竟卖了什么,怎么会有如此多的流水?
楚琳琅看着母亲没见过世面的慌张样子,忍不住被逗笑了。
京城里的生意本来就比老家江口赚钱。
不过这铺子如此进钱,也跟她最近新发的一笔横财有关。
她当初买了船,托给了夏荷的兄长夏青云代管,虽然跑船赚钱,却也有淡旺季。
后来楚琳琅委托夏青云在西北跑船时,帮忙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田地。
那里虽然偶尔干旱,可是土地十分适合种天麻一类的药材。她听何夫人提起过,说种药材比种粮食挣得更多,而且何夫人有门路,种多少就收多少。
楚琳琅盘算后觉得合适,于是趁着行船淡季,她又将其中的两条船卖了,让夏青云帮忙挑选,买了一大片靠河的峡谷之地。
原本贪图峡谷的耕地便宜,而种药不拘着地形,且峡谷阴凉,适合许多药材生长,楚琳琅就拍板买下了。
也是楚琳琅天生的财命,合该着她发财,那药材种下去没有多久,在溪边洗脸的夏青云就无意中发现,在峡谷的溪水里竟然有金沙!
他走南闯北,也干过淘金的营生,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发现之后,夏青云也没声张,连忙亲自坐船回京,告知了楚琳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