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指了指虞禾下颌的血迹,示意她没擦干净,奈何她擦了半天没擦对地方,反疼得倒吸冷气,索性将帕子丢到他手里。“你来。”
霁寒声握着帕子,小心翼翼地抬起手,面上不禁泛出一团红晕。
“你……”虞禾见他这都能害羞,想着还是自己来算了。都是修士了,擦个鼻血还不好意思,姑射山是管得有多严苛。她正要将帕子抽回来,霁寒声腰间的应声虫却开口了。
“寒声师弟,栖云仙府的掌门好像找你有事,让你去苍云山一趟。”
“舅父找、找我。”他看向虞禾。
虞禾现在听到被称作掌门的谢衡之,还是会有些不适应,摆摆手说:“快去吧,不必管我,我今日只剩一场比试,肯定会赢的。”
霁寒声点点头后离开,等走了一段路,他才发现手里还攥着给虞禾擦血污的帕子。
他犹豫了一下,将帕子叠得方方正正塞进怀里。
——
三秋竞魁有各仙门的仙尊长老来主持评判,谢衡之身为栖云仙府的掌门,只需要走个过场,当一个见证,并没有什么事需要他亲身去做。
事毕之后,他回了趟剑宗,师清灵要参加三秋竞魁,萧停正在陪她切磋。
见谢衡之来了,师清灵又闹着要他指点。
谢衡之与师无墨约定,三秋竞魁过后,二人解除婚约,他不知此事是否有告知师清灵。据师无墨说,他从前曾染上魔气,导致闭关期间出了差错,让他的记忆受损,模糊了一些往事。比如他从前因为落魄草,曾与一女子稀里糊涂成了婚,后来蛊毒解除,他便又回来了。
听师无墨说起这些,他的内心并无波动,想必也只是些不重要的人和事。而眼下他有更多要关心的东西,一些无关紧要的记忆也不必急于恢复。
谢衡之没有出剑,只是指点了师清灵两招,而后并不委婉地说:“你赢不了霁寒声。”
师清灵脸上的笑意立刻被他击碎了,气鼓鼓地说:“那你也不用说这么直接!他是你的外甥,我还是你的师妹呢。”
谢衡之轻笑,说:“我不过实话实说,以免你对自己期望过高,输了伤心又要一堆人哄。”
“我现在已经很伤心了。”
“是吗,那算我抱歉。”他语气里却没有一点歉意。
没多久,等霁寒声也到了剑宗。师清灵还想再说,谢衡之却不再久留。
霁寒声到了剑宗的宗门内堂,见到了谢衡之与师无墨,朝他们二人各行了一礼。虽说霁寒声是姑射山的人,但他是谢衡之的外甥,师无墨爱屋及乌,看他很是喜欢。加上这是个剑道上的好苗子,让他更觉得可惜,要是能来他们栖云仙府多好。
由于之前栖云仙府出事,招致十二楼入侵,害了不少仙门。虽说最后有谢衡之力挽狂澜,将局面扳回一城,许留云却仍是死在了楼疏雨手上,姑射山的法器也被迫失落。正是此事过后,才让霁寒声的师伯对栖云仙府更加不满。
栖云仙府一直不曾给霁寒声什么交代,许留云将搜寻法器下落的重任交予他,谢衡之认为他理应知晓些什么。
“借花之阵的由来,栖云仙府欠姑射山一个交代,仙府中的确出了败类。”师无墨面色阴沉,但看到霁寒声,语气又缓和几分。
霁寒声问谢衡之:“舅父命、命我前来,是人找……到了吗?”
“我已向人透露,各仙门会在三秋竞魁过后,将夺回的法器上交栖云仙府,包括姑射山。”谢衡之不相信以楼疏雨的能为,能查出法器都失落在何处,必定有人在背后相助。如今十二楼已无力再敢前来,若不能趁着三秋竞魁进入仙府夺走法器,日后想再寻得难如登天。而众仙府齐聚,想必有心之人也只能巧取。
“掌门的意思是让你与你的师伯多加提防,以免有人暗中对姑射山不利。”
“可那人是、是谁?”
“尚不到最后一刻,我无法断论。”
霁寒声点了点头,思虑过后,忽然又想起虞禾看谢衡之的目光。他知道两个人过去定然是有些什么,从神树庙谢衡之抱着她的时候就能看出来。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回了仙府,他们又像是不认识一样。
“你今日赢了比试。”谢衡之礼貌性地提了一句。
他在心底犹豫了一下,忽然说:“虞禾也赢了。”
这一句说得通畅,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然而谢衡之的面上却没有太多情绪,只是微皱了一下眉头,师无墨的脸色却立刻沉了下去。
霁寒声不知自己是否是说错了话,又或许他与虞禾这样亲近,让谢衡之感到奇怪了,便又说:“她是我、我的朋友。”
然而他只是略一颔首,并没有多问。
分明在闭关之前,谢衡之嘱咐他代为照看,如今为何半点也不关心。
霁寒声虽不解,但不知内情,也不好轻易发问,只能带着困惑离去。
——
三秋竞魁打得火热,虞禾手持断流,一路过关斩将,每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