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这才是最令他们毛骨悚然的地方。
君凌云眉头深锁,打转马头,进了刚刚那对男女走过的巷子。
就见那孩子已经被绳索绑住,堵了嘴,男人拿了把锈迹斑斑的刀,便朝孩子而去。
见那孩子即将陨命,司琪顾不得许多,竟直接轻点马背,飞身而去。中途气息不稳,差点儿摔下。
被紧跟在她身后的吴虑稳稳地接住,带着她来到那男人身边,抬起一脚,直接将男人手中的刀,踢飞了出去。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抢劫吗?”
男人大惊,捂着胳膊后退几步。看这几人,衣衫干净整齐,又有马,不像是难民。难道,是靠抢劫为生的吗?
“我们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这口粮不能给你们,你们发发善心,去抢别人吧。”
司琪忍不住骂道:
“残食同类,与畜生何异?”
男人一听她这话,原来不是来抢口粮,竟是来救那口粮的,竟然笑了。只不过那笑,比哭还难看,带着无尽嘲讽,伸手指着他们的马。
“呵呵,畜生?我们还不如你们的畜生活得好呢。要不然,你给我粮,我给你当畜生可好?”
男人又指向那被他绑住的孩子。
“你们以为,就算我不动手,她还能活几日?他们家,要是能活得下去,又怎么会跟我交换孩子?”
一听交换二字,楚云溪心下一紧,急忙问道:
“那家在哪里?”
男人撇过头去,一副不想理会的样子。吴虑直接将剑,抵在了男人脖子上。
“说!”
男人这才又怕了,伸手一指。
“对面,对面就是他们家。”
吴忧闪身而去,直接踹开了对面那家的屋门。
一股肉香铺面而来,一个瘦弱的妇人,正拿着一小块儿烤香的肉,送到眼前的男孩儿口中。
“快吃,吃了就不饿了。”
屋门“砰”地一声,让她的手僵在了原地。
“你们是什么人?”
楚云溪见此情形,只觉胃中翻腾,翻身下马,便在一边干呕起来。
“溪儿!”
君凌云紧随她下马,给她轻轻拍着背,面色冷峻。司琪也是急忙来到她身边,给她递帕子。
吴忧没忍住怒火,抽剑指向那妇人。
“同为人母,你怎能忍心?”
瘦弱的妇人向外一看,便看到了被绑在柱子上的,自己的女儿,被她给抛弃的女儿,正直直看着她。
湿润的双眼中,有切不断的缱绻亲情,亦有不可置信,还有深深的憎恨。每一种情绪,都是淋漓尽致,让妇人不由别过头去,嘴唇颤抖。
“幺儿,我的幺儿!娘对不起你啊!”
另一家的女人,不知何时跑了出来,跪到这家门口放声大哭。妇人同样泪流不止,艰难地伸出手,指了指另一间屋子。
吴忧闯进去一看,竟也有一个被绑着的孩子,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
他赶忙将孩子抱起,出门时,不忘回头看了看妇人身边的肉,仔细一看,竟是一只老鼠的骨架。
“主子,是老鼠。”
“幺儿,幺儿,你还活着吗?”
女人哭着扑了过来,那真情实意,都会心痛几分,吴忧想了想,还是将手中的孩子,放到了女人的怀里。
“难处,都会过去的。这是你的骨肉,生而为人,怎能食自己的骨,吃自己的肉?”
听闻孩子没事儿,楚云溪这才堪堪止了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