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疑舟指尖捋过她一缕碎发,轻轻撩至她耳后,淡淡地说:“小姑娘,收起你泛滥的少女同情?心?,不要可怜一个身?家千亿的男人。”
殷酥酥:“……”
好?的,是我冒昧了。
殷酥酥额头滑下一滴冷汗,尬住,默了默才嘀咕着?说:“怎么说呢,我其实也不是可怜你吧,就是有点心?疼你。觉得你付出很多,牺牲很大。”
“心?疼……”费疑舟闻言,轻轻一挑眉,将这个词置于唇齿间慢条斯理地碾磨。
不多时,他垂眸注视着?她,很细微地勾了勾嘴角,道:“这个情?绪倒是不错,可以有。”
殷酥酥听出他眼神和言辞间的暧昧,还未褪热的两腮又飞起红云,小声嘟囔:“跟你聊天真奇怪。每次明明在说一个话题,莫名其妙就跑偏十万八千里。”
费疑舟听见她细声的吐槽,不禁好?笑,指尖在她脸蛋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下,带着?些?惩罚意味:“是谁思维发散,从自?己?ng十二次突然?就讲到了自?己?的童年?演艺启蒙,现在倒打一耙怪起我?”
殷酥酥自?知?理亏,红着?脸朝他挤出个囧笑,不好?意思再争辩。
她脸蛋绯红,窘迫语塞,这模样看着?娇媚又有些?天然?呆,费疑舟弯唇,执起她的一只手随意把玩:“你还没告诉我,具体是什么样的戏份,让你这么苦恼?”
殷酥酥卡顿,有些?难以启齿,好?几秒才低声回道:“是一场‘偷情?戏’。”
费疑舟眉心?几不可察地微蹙,似不悦:“偷情??”
“不是你想的那种。”殷酥酥无端慌张,条件反射地跟他解释,“只是一场意识流的戏,没有实质性的接触,可能?会拍到一些?特写。比如说我的脸部细节,眼神什么的,整体气氛会比较引人遐想。”
听见这话,费疑舟神情?又逐渐缓和下来,握住她的手,试探道:“也就是说,要让观众看不见真实的‘情?欲’,又要从你的脸部细节感受到‘情?欲’?”
殷酥酥琢磨须臾,点点头,道:“嗯,你总结得很对,就是这个意思。我今天派来派去,总是不在状态,可能?是因为确实没有相关经历,演不出那种偷摸又沉迷的感觉。”
费疑舟:“那你明天应该就能?演得好?。”
殷酥酥不解,皱了下眉:“为什么?”
“刚才看你那副投入又享受的表情?,挺有那个味儿。”他语带玩味儿,很轻地一哂,“有经验了,当然?就演得好?。”
“……”
她听出他话语具体指什么,脸倏的一烫,忍不住反手掐住他,十根纤细的指深深没入男人的指缝,轻嗔:“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怎么这么坏。”
费疑舟轻笑出声,贴近她,吻她嘴角,“仅仅只对你而已。”
她不知?道说什么了,反应过来自?己?里头的衣服还松松垮垮挂在肩上,顿时更加地羞窘欲绝。埋头,闷不做声地伸手去够,想要重新?扣好?。
可反着?手,又坐在他腿上,两只胳膊的伸展空间着?实有限,半天没扣对位置。
费疑舟由着?这姑娘自?己?努力,垂着?眼皮懒耷耷地当看客,指尖漫不经心?点着?眉梢。直到看见她额头都急出了薄汗,才扬了扬眉,很非常好?心?又善良地问:“扣不上,要不要我帮你?”
殷酥酥脸红得像醉了酒,低着?头左思右想几秒,无法,只得默默地点头。
骨节分明的十指,带着?热意与?薄茧的糙,涌入衣摆。
她眉心?微拧,轻咬住唇瓣,双手收拢,紧紧捉住他,将那片不染纤尘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衣抓得皱巴。
感觉到被温柔托起,拢聚,再被收束。
最后是轻轻一声“咔哒”,不到十秒钟,他就替她重新?将贴身?的衣物重新?穿戴整齐。
“谢谢。”
天生的好?家教使然?,殷酥酥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才想起不应道谢,微恼,便?又补了一句带着?些?阴阳讥诮的怼,“你比我自?己?还熟练。”
不料大公子矜平自?如,边替她将凌乱的卷发理好?,边从善如流地答道:“毕竟么,系铃还须解铃人。”
她无语,在心?头羞愤地吐槽:流氓。
费家大少爷有朝一日会放低身?段给人当司机,殷酥酥觉得,这事儿如果?她披个马甲爆料给往上的八卦营销号,评论区的网友都绝不会有一个信。
偏偏这是铁一样的事实。
今天殷酥酥收工实在早,帕加尼平稳疾驰,回到南新?费宅时,只不过七点多,天色只刚刚擦黑。
晨昏交接的光景,在日本文化里被叫做“逢魔时刻”,妖魔四出,惑乱人心?。
而此时,殷酥酥看着?驾驶室里那张矜贵清冷的侧颜,心?口莫名,一阵接一阵地发紧。
第一次发现“逢魔时刻”这个说法并非只是怪谈。
没准儿真有其事。否则,她怎么会越看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