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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驸马竟是白切黑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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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以扇遮面,只能瞧见身侧人一身赤红喜袍,袍边暗纹波动,随着袍角翻动露出来一双黑面白底皂靴。

二人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离得这般近,气氛古怪到了极点,她只觉恍如梦境。

谢洵感知一向敏锐,放在掌中的那双手,温度逐渐攀升,如今不过握了一会,却几乎要将他原本冰凉的双手贴热。

他想抽开手,但不能。

只能默默地感受着两种体温的交杂。

明明是两个最陌生的人,却平白渲染出旖旎的气氛。

……

公主府前,新人下轿,锣鼓喧天。

红毯由府门口一直蔓延到大堂,四周围满了上京有头有脸的权贵和官宦,均仰首去看,还有离的近的百姓,来凑这场热闹。

在喧闹的锣鼓声和嘈杂的人声中,谢二公子鬼使神差地捏了捏掌中的手指,又以极快的速度松开,然而只轻轻一触,那人温热的体温便顺着他的指尖爬过来。

和他同行的元妤仪不知在想些什么,神游天外,竟没注意到他的动作,只在锣鼓声骤然响起时,身子一颤,握着郎君的手又紧了紧。

察觉到她小动作的郎君低头去看。

恰逢女子抬眸,微微侧首,露出比海棠团扇更加明艳炫目的一张脸,清澈凤眸折射出一道浅淡天光。

各怀心思的二人撞上视线。

元妤仪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似乎自己牵驸马的手有些紧,脸上立时浮现一丝尴尬神色,连带着左手的力度也松弛下来。

那原本牢牢握着的手指迅速后退,谢洵垂眸瞥向手掌中露出的清晰指骨,温热的指尖只虚虚拢住了自己的手掌。

全然不似方才的亲密与依赖,年轻的郎君心中浮现一丝古怪而复杂的情绪,恍若一闪而过的火星,想要定睛窥探时,火星早已熄灭。

彷佛一点火星滴在毫无知觉的雪面上,烧出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窟窿,然而转瞬即逝,顷刻间被新雪重新覆盖。

他与她离得近,只错开半个肩膀,如今那股熟悉的香气又钻入青年鼻端。

青年屏息凝神,仔细分辨,除白檀香外,还掺杂着其他的幽香。

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谢洵恍然回过神,静如寒潭的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他在嗅女子的香,这算什么事?

这和流连烟花之地的登徒浪子有何不同?

第11章 洞房

越想越躁,谢洵眉头微拧,心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厌恶,对他自己。

这样的行为让他想起,娶了母亲却将其冷落的谢侯爷,无情无义,多情却又凉薄。

但他控制情绪的能力一向很强,不过须臾,脑海中摒弃所有繁杂无用的思绪,专心进行着成婚典礼的各项仪式。

新人成婚应当同诣祠堂,但公主的身份显然与旁人不同,若真要论起来,也应当去皇陵祭拜。

因一来一回太过费事,为免横生变故,元妤仪提前告知礼部取消这一仪式。

但卫老尚书权衡再三,还是保留了这一项,只不过改成了在公主府院中悬挂一幅大晟江山图,拜大晟江山,便等同于拜元氏先祖。

如今二人正站在这幅江山图前。

一旁宫人递上提前点好的线香,二人接过香,躬身三拜,又一同上前将手中香插在端正厚重的博山炉中。

前来观礼的是礼部侍郎方晁错,方侍郎一张方脸上挂着笑,颌下长须跟着颤动。

他高声宣布,“今靖阳公主出降,谢氏子,洵尚公主,乃天赐良缘,情敦鹣鲽;现嘉礼初成,良缘遂谛,当永携鱼水之欢,共盟鸳鸯之誓。”

“迎亲方,上婚契,落名。”方侍郎抑扬顿挫地宣布了最后一项。

宣宁侯就在正东面候着,如今观礼人话音一落,他便捧着手中厚厚的族谱婚契上前。

在众人的见证下,陈郡谢氏现任家主亲笔在族谱和婚契上写下二人的名字。

元妤仪屏气凝神,透过模糊的扇面去看宣宁侯的动作,直到方侍郎确认无误后道了一声:“礼成!观礼人方晁错证!”

她的心才终于安稳下来。

她的名字落在了谢氏的族谱上,也写在了今日的婚契上,如无意外,她将与身边的郎君风雨同舟一辈子。

这样想着,人又偏了偏头,看清楚了身侧郎君的半张侧脸。

旁的不说,郎君确实面如冠玉。

谢洵敏锐地察觉到身边人的一束视线,不过这次长了教训,他没有偏头撞上,只是沉默地承受着这束含着打量,却并无恶意的目光。

靖阳公主连诣祠的仪式都想省略,宣宁侯和王夫人也不敢强求让她拜高堂,是以新人进了正厅,只拜过天地便将公主送回了房间。

至于宴宾,自有驸马和谢家的人安排。

因景和帝看重,又特地吩咐过,靖阳公主府布局规整,修建风格端方雅致。

从前院过来,穿过抄手游廊,便是曲水小溪径直穿过的半山亭,走过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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