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等以后有钱了,当请你吃世间最好的穿最好的用最好的。”
她笑道:“那是自然,我可记住了,你不能食言。”
两人点了几道宋国老菜和店内特色菜肴后便又聊起近况。
宋令先说了自己的情况,离开军营她也算马不停蹄,书院,梁泽魏府,晋阳,不成想她已经走过如此多的地方了。
郑玉道:“我也如你一样,军行多地,还有灭余之役。”
宋令不胜唏嘘:“一个月。”
郑玉也道:“智离极善用兵,又狡诈多谋,我的家仇国恨,当难如登天。”
宋令劝道:“逝者不可追,何不抛开一切是非恩怨,快意生活。”
郑玉道:“自灭国之后,我也自省了许多,也自知郑国国弱,父亲又愚钝,不识良才,于如今乱世之中极难生存,未晋不来灭郑也自会有别国觊觎,可智离其人如此狠辣,霸我国土屠我满族还占我姐姐,此仇不报,枉生为人。”
宋令听得鼻头一酸:“我虽与你一样,盛齐却未残害我的族人,智离他多行不义,又刚愎自用,恃才傲物,我相信他不会一直如此得意下去,你我乃至交好友,我怎么忍心看你被仇恨拖累,一生艰难。”
郑玉忽的握住她的手:“你别伤心,我会保护好自己,我有要报的仇未了,要救的的人未救,也有要还的恩情未……”
宋令本来感怀的眼睛都有些许湿润了,听他这么一说,虽然他并未把话说完,或许他说的还恩之人也不一定是她,可这二人莫名都有些不自在起来。
可能这不自在之处便在于郑玉的双手,有些东西吧就是十分邪乎,宋令着男装,与男子勾肩搭背都不会觉得不自在,这换了女装,被人一握手,怎么还不自在了涅?
郑玉也忽的松开了她的手,两人俱是紧张的同时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多亏店小二吆喝着端上来了菜肴,宋令忙道:“快些用膳吧。”
郑玉轻轻“嗯”了一声。
宋令刚举起筷子准备夹菜,不期然见到对面走进来三人,她连忙支愣起胳膊挡住脸。
郑玉见她怪异,忙道:“怎么了?”
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等那三人被伙计引到楼上,她才鬼鬼祟祟的回头张望,确定安全后嘘了一口气对郑玉道:“魏鸾也来了,本来他今日大发慈悲要带我们几个去听风楼听曲呢,我骗周雨身体不舒服,哦,周雨是谁你也不认得是吧,是魏鸾侍卫,除了他还有周云……”
见他轻笑着目不转睛盯着滔滔不绝的她,她意识到自己的话好像太多了,赶紧又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他身前碟子里:“边吃边聊。”
她也夹了一筷子,还未送入口中,又觉得不放心,喊跑堂伙计过来问:“伙计,听风楼在哪儿?”
“姑娘一看就是外地人吧,听风楼不就咱对过吗?”
宋令听毕放下心来,如此看来,应是凑巧遇到。
伙计估计是误会了什么,小声对她道:“姑娘,这听风楼可是一座难求,姑娘若是实在爱听曲,我认识里面管事儿的,可以便宜点儿把你带进去,虽然无座,可关系不铁,外人还带不进去呢……”
宋令回神赶紧止住伙计的推荐,对他道:“随便问问,我不爱听曲儿。”
伙计估计也没少碰壁,是个极有眼力见儿的,抬手道:“行嘞,姑娘若有其他事儿再喊小的。”
宋令转头对郑玉道:“快吃吧,该凉了。”
郑玉“嗯”了声:“你也是。”
宋令夹起刚刚未吃进嘴里的食物,一尝,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对郑玉点了一下头,郑玉笑问:“如何?”
宋玉咽下食物道:“就是这个味道!家虽然不在了,尝到这个味道,就像回家了一样。”
郑玉给她夹菜:“那多吃一点儿。”
“你也吃,别总照看我。”
二人又聊起了宋国风土人情,还有魏府交的几个朋友,一顿饭吃的美味又开心。
不过,这种美好的心情持续到结账的时候戛然而止。
“什么?!二十三两白银!”
伙计耐心解释道:“姑娘,本店特色菜肴自是好吃不贵,点的几个拢共也就三两,就是旧宋的菜肴,物以稀为贵,你瞧宋国都亡国多久了,这雇个旧宋师傅也十分不易呢,这也是看您坐大堂,已经给您算最公道最便宜了,这几个菜进了雅间少说也得一百两银子起,您说是不是?”
宋令傻眼了,她军营月俸六百文,两个月不吃不喝才一两白银,买完衣服和珠钗她浑身上下一共还余五两。
她看着郑玉,郑玉神情比她还低落道:“我只有三两。”
他俩加起来都差的远呢?
伙计问:“要不您二位看看,谁留下再吃点儿,剩下一个去取钱?”
取钱?去哪儿取这么多银子?筹钱还差不多。
宋令悲哀的叹口气,对郑玉道:“我们公子在楼上,哪怕他见死不救,周云周雨也断不会的,我上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