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亲昵而自然。任瑶期在他的力道下起身,站到了他身边。
“跟我走。”萧靖西独特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带着一如既往让人安心,令人信服的力量。
任瑶期被他牵引着,一步一步的走出了自己的闺房。
似乎是为了照顾任瑶期,萧靖西的步子迈得很慢,却又很沉稳坚定。任瑶期忍不住握紧了他的手,萧靖西感觉到了,反手将她握得更紧。
两人又一同拜别了李氏和任时敏,然后萧靖西牵着萧靖西沿着大红毡毯铺就的路走出了任家。每次遇到台阶萧靖西都会停下来,低声提醒任瑶期一声。
燕北王府的迎亲花轿比一般的花轿要大一些,用的是上好的香樟木,朱漆铺底,金饰雕花,端庄大气,没有铺太过花哨的轿衣。
走到轿子前面的时候,喜婆走过来想要扶任瑶期上轿,萧靖西摆手拒绝了,他亲自送掀开了轿帘,送任瑶期上了花轿。
“感到闷热的话就把盖头掀开透透气,没有人会看到的。”最后,萧靖西探身过来,凑到任瑶期耳边悄声叮嘱道。
任瑶期感到耳畔一热,萧靖西已经放开了他的手退了出去。
接着在礼官的唱喏声中,任瑶期的花轿被抬了起来,跟着萧靖西的马驶出了宝瓶胡同。
迎亲队伍按照惯例绕过了云阳城东西南北四座城门,一路上接受了所有云阳城民众们的祝福,有一些人是特意从别的州县赶过来看燕北王府的婚礼的,这几日云阳城里的客栈生意都红火得不得了。
虽然以及过了一日中最热的时候,任瑶期坐在花轿中还是感到了闷热,她想要听萧靖西的将盖头掀开来透透气,不过想起来之前周嬷嬷说新娘的盖头是要等新郎倌来揭的,别人揭开都不吉利,任瑶期犹豫了一会儿便作罢了。
可能是萧靖西事先做过了一番布置,从任家绕城一周再到燕北王府这一路都十分顺利,并未遇到什么阻挠,也没有发生什么惊险。
花轿在王府门前停下,任瑶期又被萧靖西扶了出来,这一次两人一起迈进了燕北王府的大门。
燕北王府的承德殿正殿中已经摆好了香案和祭坛,新人进门第一件事是祭拜先祖,得到萧家先人们的认可,然后才能拜堂。
这些程序一早就有人教过任瑶期了,所以一路下来很是顺利。
祭拜了先祖之后,萧靖西便牵着任瑶期去清正殿,王爷和王妃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接下来又是一系列繁复而冗长的礼节,任瑶期都快要数不清自己被人指引着拜了多少次,好在萧靖西一直在旁边扶着她,即便是如此,当礼仪官终于宣布礼成的时候,任瑶期差点要站不起来了。
王妃和王爷在上首说了几句祝福的话,然后任瑶期就被萧靖西牵去了两人的新房。
进了新房,虽然也还有不少的规矩和仪式,但是终于不需要三跪九叩了。
萧靖西拿着一杆细称挑开了任瑶期的红盖头,突入起来的光线和近在眼前俊逸出尘的面容让任瑶期晃了晃眼,眨了眨才适应过来。
萧靖西微笑着看着任瑶期,直到一旁的礼仪嬷嬷出声提醒两人还有一些礼节需要完成的时候他才移开视线,将任瑶期拉了起来。
新房的梁柱和漆器用的是红漆,银殊桐油以及鎏金,看起来很是喜庆堂皇。西窗下摆了一张梨花木桌,桌上摆着豆、笾、簋、篮、俎等物。
礼仪嬷嬷让两人相对而坐,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一边指引两人去食用桌上的食物。这也是个祭拜礼,为的是向天地神灵以及祖宗表示敬意,也昭示着这对新人从今往后都要同桌而食。
祭拜礼结束之后便是“合卺礼”,萧靖西夹起一片片好的肉吃了,然后又夹了一块递到任瑶期嘴边,任瑶期也吃下了,这是“同牢”。礼仪嬷嬷将一只剖开的瓠分别递到两人手中,再斟上酒水,然后两人将瓠内的酒水倒入了同一只酒杯中,共饮了这一杯酒,这是“合卺”。
饮完合卺酒之后,终于真正的礼成了。
萧靖西吩咐了一声,一屋子的嬷嬷丫鬟们便井然有序地全退了下去,任瑶期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刚刚挤满了整个东屋的闲杂人等就全部离开了,顷刻间这一方天地里就只剩下了她和萧靖西两人。
任瑶期眨了眨眼,抬头看了萧靖西一眼,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萧靖西拉着她走到床边坐下,然后向她靠了过来,任瑶期吓了一跳,她心里正犹豫着要不要躲开,却发现萧靖西只是靠过来帮她卸头上的凤冠的。
任瑶期的脸红了红,她想自己肯定是受了昨晚上看的那本册子的影响了,这才想这么多的乱七八糟的,现在时候还早着,萧靖西还要出去见客的。
萧靖西有趣地看着她红扑扑的脸,带着些揶揄的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任瑶期咬了咬唇,垂眼:“没……头上的凤冠很沉。”
萧靖西轻笑一声,也不揭穿她,认真地将她头上那顶足有六七寸高的凤冠卸了下来,随手放到了旁边。
头冠一卸下来,任瑶期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