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瑶华原本有些烦闷的心情也不知不觉就好了起来,不知不觉的在雷霆怀里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第二日。任瑶华带着自己的丫鬟婆子还有管家刘贵去了小乔氏住的的院子。
小乔氏正在用早膳,炕桌上摆着四样主食,四个冷盘,四个爽口菜,还有一蛊冰糖炖燕窝。小乔氏的吃穿用度比照的是正院雷霆和任瑶华的例。
小乔氏勉强起身与任瑶华见礼,任瑶华没有什么情绪地走到了主位上坐下:“你先用膳。”
任瑶华在这里坐着。外头还候了一群丫鬟婆子,小乔氏心有不安,哪里还吃得下去。匆匆喝了几口燕窝就让人将饭食撤下去了。
“燕北的饮食可还用的习惯?”任瑶华让人上了茶,聊家常一般地问道。
小乔氏看了她一眼:“用得惯,谢太太关心。”
任瑶华笑了笑:“府上现在用的厨娘是南边来的,你若是喜欢的话,以后就让她跟着你去庄子上伺候。”
小乔氏闻言猛然抬头:“什么庄子上?”
任瑶华却是自顾自地道:“听说你喜欢早上用燕窝?府上的燕窝都是我特意找我五叔从南边弄来的,别的地方买不到。以后每旬我都会让人给你送一些。”
小乔氏看着任瑶华冷笑道:“你想赶我走?”
任瑶华打量了小乔氏一眼,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方姨娘。任瑶华恍惚想到,若是当初那位方氏像小乔氏这般脾性和手段。她和她母亲妹妹也不至于被逼到那个份上。所以说这人与人之间有差距,敌人与敌人之间也有差距。
任瑶华没有细想,其实方姨娘这个人在她的成长过程中扮演了一个十分重要的角色,若是没有方姨娘这么一个厉害的敌人这些年来的虎视眈眈,她也不会被任瑶期逼着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而若是换成以前那个直来直去无所顾忌的任瑶华,她和故意与她针锋相对时时挑衅的小乔氏绝对不会是今日这样子的局面。现在的任瑶华依旧也会直来直去。但是却仅仅是对着自己的亲近之人了。而在面对小乔氏这样的人的时候,任瑶华始终记着自己雷家当家太太的身份,不会傻到自降身价,一遇到挑衅就像年少时候那般张牙舞爪地扑上去。
所以说如果小乔氏当真是被人弄来雷家的,这个背后之人肯定在一定程度上对任瑶华的性情有些了解,只可惜那人没有料到任瑶华变了。
“怎么会?你是我们雷家的贵客,只要你愿意在雷家住着,我和老爷便欢迎。”任瑶华慢条斯理地道,“只是这一阵子府上出了些怪事,据说是闹鬼。让你搬去庄子上也是为了你好。”
小乔氏闻言并不领情:“就算是闹鬼,鬼该报复的也是她看不顺眼的仇人。我没做过亏心事,怕什么?”小乔氏看着任瑶华面带讽刺。
任瑶华对于她意有所指的话并不生气,只是面色淡然地吩咐了站在她身后的芜菁一句。
芜菁应声下去了,不多会儿就带着个婆子将昨晚那个纸人拿了进来。放到了小乔氏面前。
小乔氏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任瑶华,你这是什么意思?”
任瑶华没有说话,站在她身后的香芹呲牙一笑:“姨太太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劳烦您移一移您的尊眼,看看这纸人身上穿的衣裳,您知道这是什么布么?”
纸人身上穿的褂子做工十分粗糙,也就是随便缝成了一件衣裳的模样。
“不就是普通的细布吗?”小乔氏低头看了一眼,不以为意。她虽然也是出身富户,却比不得雷家和任家,寻常人家自然不会用这种与普通细布没有什么区别,价格却贵了几十倍的云锦布。
所以当初在缝制这件褂子的时候只想着怎么隐藏自己的针法,且找出来的还是一匹最寻常的细布,她见雷家有不少丫鬟婆子们也都用这种布做中衣,所以没当一回事。
香芹脸上的鄙夷毫不遮掩,以不大不小的声音嘀咕道:“所以都说女儿要富养,免得以后出了门眼皮子浅了惹出笑话来。”
不待小乔氏发火。任瑶华就冷冷地瞥了香芹一眼,将得瑟的小丫鬟嚣张的气焰给压了下去。
芜菁连忙出声给香芹解围:“姨太太,这是云锦布,不是普通的细棉布。一匹这样的布能换二十来匹绸缎呢。我们太太得了四匹云锦布,让人给您送了两匹来,还有两匹还收在库房。”
小乔氏闻言脸色一变,一时说不出话来,她知道任瑶华还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骗她,最后她只有咬牙不认:“这布再贵重难道别的地方就没有了?你们是想说我我在装神弄鬼?”
香芹忍不住偷偷翻了一个白眼:“别的地方有没有我们不知道。不过您这里肯定只有我家太太给的那两匹。要不你将那两匹云锦布拿出来让大家看看是不是还在?”
小乔氏自然是拿不出来的,脸色不由得一阵红一阵白。
任瑶华突然笑了笑:“姨太太误会了,我也不信你会做出这种事情。所以我觉得可能是您与雷家这座宅子犯冲,招惹了些神鬼出来示警,不然原本给你的布怎么会穿到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