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瑶华这才想到两人私下里谈论这些事情有些尴尬,脸上也带了些不自在的神色,偏偏看到任瑶期一脸正经的镇静模样,任瑶华不想在这个做妹妹的面前矮了阵仗。
于是她勉强镇定了神色,装作若无其事地道:“上午二伯母过府来了,提起了二哥的亲事。大伯母正好也在,便与祖母商量要给三哥说亲。之后不知怎么的大伯母又绕到了四妹妹头上,祖母说四妹妹的事先别急,她心里有数。这时候二伯母就提到了一句丘家。我原本是与四妹妹在暖阁里的,出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这些话。后来见四妹妹也出来了,不好再听下去便与她一起离开了。不过当时没有听到祖母和大伯母反驳的话,想必二伯母说的并没有错。”
他们的祖父任永和与叔祖父任永祥这一支是任家的嫡枝,分住任家主宅。
任永和与任永祥还有几个庶出的兄弟,已经分出府去单过,那些堂叔伯所出的兄弟姐妹与她们也不走一个排行,每年也就是过年和中元节祭祖的时候会见到。
二伯母是一墙之隔的东府当家太太,是她们叔祖的长媳,出身云阳城苏家。
二哥任益林是二伯父的庶子,二伯母苏氏没有儿子,只生了在任家排行第七的任瑶亭一个女儿。不过苏氏是个大方人,给二伯父纳了好几房美妾,有两个庶出的儿子。
苏氏家世显赫,又有贤惠的名声在外,因此她虽然没有儿子,却比同样无子的三太太李氏处境要好的多。
“二哥的未婚妻不是还在孝期吗?”任瑶期随口问道。
她记得任益林的亲事两年前就定下了,定的是蓟州的一个姓刘的举人的次女,按理说也算是一门好亲。
原本婚期定在今年的四月,偏偏才出了正月任益林的未婚妻的祖父去世了,要守一年孝,而刘举人之前正好花银子补了莫州一个通判的缺,因为父亲去世上任还没有两个月就回家丁忧了。
祸不单行,前阵子蓟州传来消息,刘举人父亲孝期未出就出去与友人喝花酒,最后为了躲避熟人,慌不择路,不知怎么的掉到了河里淹死了。
刘小姐一年孝期还未过,三年重孝又要来了。
任益林今年已经十七了,那位刘小姐今年也十六了。
“奴婢听说东府里已经闹翻了天了,袁姨娘天天跑到二老爷和二太太面前哭诉。说那位刘小姐命不好,还没嫁进任家就克死了自己的祖父和父亲,是个扫把星,吵着要退婚为二爷另娉呢。”
答话的是任瑶华身边的丫鬟芜菁,对这些事情她知道的比两位主子都清楚,忍不住插嘴答了。
说完了之后又有些紧张的看了任瑶华一眼,深怕她怪罪自己多话没规矩。
任瑶华眉头虽然皱了皱,却是没有说什么,只低头喝茶。
任瑶期朝着芜菁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