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对面穿着幻彩皮肤的角色大剌剌露在箱体外面,一动不动,似乎是在打字,良久后突然开了麦:
“哥哥,真的不是小学生,已经工作挣钱啦,打得不好,我先下了哦。”
伴随着微弱的电流声,近乎失真也掩盖不住的清泠悦耳,语调很慢,像一朵刚出炉还散发热气的彩虹棉花糖塞进了耳廓,尾句上翘,一句普普通通的解释,愣是让人听出撒娇的意味。
怎么可能是已经出社会工作的年纪,故作成熟的高中生还差不多,谎言稚嫩,很容易就被识破。
滋滋滋,长久的沉默后,他揉了把发麻的耳垂,再想软声哄人多说两句话的时候,右上角早就显示“xxxk已离开房间”。
对方的队友明显也愣了,争先恐后仿若跳水一样登出,很快这局游戏被系统提示奖励结算,得了经验点,男人却高兴不起来。
他在服内搜索名字,看着简介空白,级别却不低的界面,犹豫了几秒,按下好友申请键。
摘掉耳机的白葵不知道这些,他退出房间后,直接登出了游戏,推开椅子,将自己摔进身后的懒人沙发里埋起来。
这个账号是夏临野给他玩的,不经常用的马甲号,本来夏临野很无所谓地让他直接玩大号,但是白葵怎么敢,如果真的用大号玩了,明天论坛就该刷起一片“诚挚祝愿野神骨折双手早日康复”的帖子了。
白葵对自己的三脚猫水平很有自知之明,虽然做好会被骂的准备,但真被小学生攻击了,还是不免郁闷。
因为经济原因,学生时代白葵连手机都很少使用,同学在放学后呼朋唤友去家里或网吧打游戏的时候,白葵总会轻声拒绝他们的邀请,背起整理好的书包,踏过台阶准时回家做作业,对电子游戏可以说是完全陌生。
一盏完美的彩釉瓷窑,也会因为不可鉴人而苦恼,即使那一点也不重要。
“干嘛呢?要把自己闷死?重生之我是蛏王在此滩卧沙。”
声音从上方传来,一双手从腋下穿过,不容抗拒地将趴着陷进沙发垫里的人搂了起来坐好,露出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右脸眼窝下面还被拉链压出道树叶状的圆形印子。
随着人起身,低音量外放的游戏声也传了出来。
“你是美美还是哥哥呀?”
“快点儿啊,我等到花儿都谢了。”
夏临野挑眉,瞥了眼手机,按住白葵想去拿的手,另一只手从后颈揽住,一起仰躺进沙发里。
他团吧团吧将人半搂着固定住,把玩那双白皙纤弱的手,一晃几个月过去,可算给他逮到机会了,干脆就耍赖不动弹,嘴巴也不闲着:“快回别人消息啊,你是哥哥,还是妹妹?嗯?”
被迫枕在夏临野手臂上的白葵感到无法言语:“”
他抽回手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夏临野,伸长手摸到手机按了静音,接着刚刚的牌继续玩斗地主。
“怎么不打游戏了?不好玩吗?”
本来夏临野也没指望白葵能回答他,还在宿舍时就数他最爱搞突击,时不时吓人一跳,最后往往是道歉求饶,白葵早就习惯了。
“没有我太笨了,只能打人机。”语气有点沮丧,还带着鼻音。
夏临野赶紧把人翻过来,仔细观察眼睛,没看见红晕,才顺势捏了把脸:“说了我带你,你不要,老秦带你飞也不乐意,该。”
“”白葵睁着清澈且亮澄澄的眸子,用凶狠的眼神表示控诉。
“行了,那我们挪地儿?公主明天想去哪啊,讲给我听听。”
“c城日清山,我刚才已经把门票买啦,团餐,商家说如果提供乘坐公共交通的证明,就可以参加他们的减排种树活动。”
“漂流吗?”
“嗯!”
念头几转,夏临野探身帮他出了个红桃二,漫不经心道:“那就去,回头我让林清订高铁票。”
叮铃铃,小院栅栏上悬挂的花样风铃随着开门的动静震响,这座靠着山的民宿小院今天第无数次被拜访。
进门首先连通的是一条石子铺的路,大概可以供两个人并排而过,方方正正的四个单层农家小屋,徽派瓦檐下串着红灯笼,日头照射后折射出微红的瞬芒。
顺着石子路往上走,原来屋檐相扣,里面是一个又一个风格相近又迥异的院落。
几人先找到老板娘核实身份,领了钥匙,陆滇因为临时加入,没能订上房,所以跟白葵住在同一间,他们应该只会在民宿里待一个晚上。
打开门,白葵把带来的小背包放到圆木桌上,把两人的洗漱用品用一个盆子装起来拿进洗浴间,又去开窗通风,像个小陀螺那样忙忙碌碌个不停,没注意到陆滇出了门,半晌后又去而复返,手里鼓鼓囊囊一大包。
“这是什么呀?”
“两条干净的毛巾,还有老板娘送的防水袋,护具是租借的,退房的时候一并还。”陆滇翻开塑料袋给他看。
“噢,这还有玩具啊。”是两把儿童水枪,造型夸张,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