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神女的肚子却是委屈不得,老这么吃,她肯定是要闹的,所以隔三差五小阿筝就牵着驴带她去县里下一顿酒楼,再顺道买些零食。
偶尔她吃腻了肉铺肉干,饭桌上煮两碗素菜,还能换换口味解腻。
可厨艺确实也是需要天分的,赵小筝菜谱买了许多,也向村里办酒席负责掌勺的牛师傅讨教过,效果却始终不尽人意。
牛师傅说她想法太多,总是自作主张添盐少盐,要么就是菜煮一半才想起来没放油,只教了三日便将她逐出师门。
回到家,小神女很期待她学成的效果,小阿筝拉不下面,说从牛师傅那里学来了一道“大杂烩”,最后端上一盆颜色鲜艳的乱炖菜。
蔬菜种类过多,小阿筝就没敢放盐,小神女给予了充分的信任和鼓励,没滋没味吃了大半盆下去,忽然两眼一翻,栽倒在地。
送到郎中处看诊,原来是炖菜里混进去几朵山上采的毒蘑菇。
如今的凡间界,混沌灵气难寻,天地间的普通灵气不能再为小神女所用,除了女娲祠的香火,小神女落凡时损去的神力只能从饮食里补,故而她总是吃得很多。
那些毒蘑菇倒也不至于要了她的命,可确确实实全数都被吸入体内,夜里她发起癔症,开始说胡话。
“阿筝,你的手怎么变成了红烧肘子,让我啃一口……”
小阿筝守在床边,不住为她拭汗,她抓着人家手,觉得这只肘子十分的来之不易,舍不得吃,伸出小舌头细细地舔。
“真香啊,我每天只吃一口,不然吃完就没有了。”小神女鼻尖在她手腕处深深嗅。
小阿筝欲抽回手,又可怜她,便随她去了,借机哄她喝药。
今日的小神女很乖,药汁苦涩,她仍是捏着鼻子喝了,小阿筝摸摸她的头,“我去给你拿糖果。”
少女转身之际,小神女眸中狡黠一闪而过,待她回转,小神女继续装傻,大眼睛眨巴眨巴,“豆沙包,豆沙包。”
她将人扯到了床上,撑在上方,抽动鼻尖四处地嗅,“藏在哪里了?”
小阿筝偏着脸四处躲:“没有豆沙包。”
“我都看见了。”小神女头往人衣襟里拱,熟门熟路解开人家衣裳,“嘻嘻,原来藏在这里,我要吃豆沙包!”
说罢俯身埋头一通乱啃,小阿筝“呜呜”推拒,又怜她神志不清,心中万分纠结。
小神女却目标明确,腰杆是山药,腿是萝卜,胳膊是藕节,小屁股是桃。
“唔唔,虽然都是素菜,不过吃起来肉味儿却很足嘛。”
不过要说最好吃,还是豆沙包,甜甜糯糯,香香软软,小神女最喜欢。
只是她下手不知轻重,吃相也颇为不雅,小阿筝到底年幼,很快就被折腾得手软脚软动弹不得。
小神女吃饱饱,心满意足搂着她睡去。
翌日晨间醒来,小神女掀被瞅她,哎呀,她的小姻缘浑身青青紫紫,都被玩坏了。
做菜不成反被吃,此后,小阿筝再次不敢尝试新菜式,还是老老实实煮炸炖吧。
很快,小南瓜长成了老南瓜,青黄相接,果然是屁股大,老实巴交坐在地里头。
田里的豆荚也都干得差不得,一只只摘下来,剥开外皮,露出里头红皮的小芸豆摊在簸箕里晒。
煮豆子味道香浓,小神女用勺挖着,可以吃一大锅,煮南瓜不用放糖也甜得能腻死人,还有自家种的芋头,切块随便炖些肉味道也是极好的。
小神女对这个笨蛋媳妇的厨艺已经没有要求了,毒不死就成。
等到树叶开始变黄的时候,村里人陆陆续续开始进山,捡野果山货。
有小神女在,不畏豺狼虎豹,她们总是走得很远,偶尔还会遇见山里的小精怪。
山里有毛栗子树、野枣树、柿子树,橘子树,还有许多说不上名字的野果。
小神女是个嘴馋的,瞧见什么都往嘴里塞,小阿筝教训她,“万一又中毒了?”
她眸子一亮,“那太好了,又可以吃豆沙包了!”
“吃你个头!”小阿筝给她一暴栗。
山里还有拐枣树,果实形如鸡爪,黑褐色,听村里人说,打霜前的拐枣还很涩,得等天再凉些,落霜后的才甜。
小神女爬上去摘了一串,“味道果然还涩得很。”
小阿筝记住了拐枣树的位置,“等落霜了咱们再来。”
小神女重复:“等落霜了咱们再来。”
她喜欢进山摘果,边捡边吃,下山时背篓空空,肚皮却是饱饱。
天凉起来,屋里开始烧炭,小神女还惦记着山里的拐枣树,每天都盼着下霜,可她从来没有见过霜长什么样子。
这日,天才蒙蒙亮,小阿筝进屋来叫醒她,拉着她出去看。
屋檐下的台阶上,围菜圃的青砖、萝卜叶、水缸边缘,都覆了白白的一层冰晶。
小神女伸出手指头抠抠,就要塞进嘴巴,小阿筝赶忙制止,“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