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始的六神无主也确实是被吓到了。
喻遥点了点头,莫名还是有些难过的。
虽然是不太喜欢花小梨,但嘴上嚷嚷的什么“你去死吧”之类的不过都是气话和口头禅罢了,当这一天真正来临时。
她有些难过。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毫无疑问,花小梨的身份在这盘局里,就是一颗被利用的死棋,因为她和她有着恰好的矛盾,又有着恰好的时机。
面前坐着的男人似乎总是一眼就可以洞悉她的所有想法。
靳泽承沉着声音安慰道:“宝宝,她的死和你没有关系的,不要多想。”
小姑娘虽然在人格上与大多数普通正常人表现的不太一致,但她也绝对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反社会人格,她是存在着一些不合法的虐待倾向罢了。
但无论如何,没有杀过什么人,也没有哪一次是真正危及伤害到他人性命的。
对一条狗的死亡,她都可以掉眼泪。
又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呢?
“嗯,我没事的,你走吧。”喻遥抬起头,轻声的回答道。
按照法律规定,现在警察局还有权利羁押她二十四个小时。
只要在这二十四个小时里提交出自己清白无罪的证据,就可以立马获得释放了。
靳泽承点了点头,下颌线泛了点淡光:“好,我会让人好好照顾你的,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注意安全。”
除了清白一事以外,还很有必要搞清楚墨家背后真正的动机到底是什么,以及找到一些把柄之类的东西,控制住他们。
让整个墨家以后都不敢再嚣张惹事了。
但这样一来,又会涉及到y国的那个黑手党家族,事情一摞一摞的积压而来。
委实难以下手。
……
没过一会儿,审讯室的门又被人从外面给推开了。
喻遥还没抬头,面前桌子上就突然多了一个日式的木质餐盒,里面估计是放的生冷海鲜之类的食物,不用打开就闻得到鱼腥味。
即使是一个晚上都没怎么吃东西,闻到这股味道,喻遥还是难以忍受的干呕了两声。
墨辞洲缓缓坐下,眼里涌过了一丝很异样的情绪,他说道:“你果然是怀孕了。”
意识到自己的体内是被注入过什么药剂的,喻遥后脖子一凉,然后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如果真的怀孕的话…宝宝…
“放心吧,那麻醉药是特制的,不会对你肚子里的胎儿产生什么影响。”墨辞洲不屑的笑了一声,他的视线凉薄讥讽:“果然,反社会人格都会很在意自己的后代。”
因为,他们需要血脉的传承与延伸。
喻遥还是很担忧的,因为这些突发状况,她都没能好好去医院里做个检查,如果现在身体里真的有个小家伙的话,也太对不起它了。
其他宝宝的胎教日常都是童话故事或者水平造诣很高的乐器演奏,而她的宝宝竟然被迫要跟着一起经历这些什么杀人事件。
不过面前这男人说的话也着实令人无语,她反驳道:“你有什么毛病啊?你去外面看看,哪个做妈妈的不关心自己的孩子?这和反不反社会有什么关系?”
她真的很讨厌别人把这个词语时时刻刻的挂在嘴边。
就算她是这种人格又怎样?她害过谁的命吗?
反倒是一些精神诊断正常的普通人,抛尸碎尸奸尸,哪一样没有做过。
所以总拿一些被框死的定义去束缚她,不就是像戴着一副有色眼镜来审视她吗?
心里如果早已有了预设的立场,就没必要互相打扰了。
墨辞洲突然仰起头大笑了起来,身为一个男人,他的唇色艳丽的无比妖冶,仿佛刚才嗜过血一般,一字一顿的回答道:“既然你说每个做妈妈的都很在乎自己的孩子,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的亲生母亲在你一出生的时候就抛弃了你?”
喻遥:“……”
她无言以对。
绕来绕去,原来又是在这茬等着她。
“你这么劝我跟你一起回去认祖归宗的目的是什么啊?”喻遥抱起了自己的膝盖,有些好笑的询问道:“难不成《宝贝儿回家》是你主持的,每个月都有kpi要达成?”
墨辞洲挑了挑眉,拎起食盒又站了起来,回答道:“我呢,只是不想你这辈子都平平无奇的活着而已,比起这种虚无的情情爱爱,你更应该去见识一下属于你的黑暗世界。”
走到门口,他又突然一个转身,这次嘴角倒是扬了起来,“对了,友情提醒你一下,我可没有什么肉眼识别女人有没有怀孕的特异功能,如果真的感觉不舒服的话,建议你去医院查查是不是自己得了胃癌。”
如果不是手上还带着镣铐,喻遥是真的会抡起屁股底下的椅子往这狗男人的脑袋上砸的。
不过他有些话倒是确实提醒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