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的看管,可惜不是每一只阿德利家长都那么好心。
有天敌的时候帮忙驱赶也是为了自己的幼崽着想,现在又没有南极贼鸥,帮其他同类义务带娃是不可能的。
小企鹅耷拉着脑袋,感觉自己像极了无家可归的流浪儿童。
人类世界还能寻求警察蜀黍的帮助,企鹅世界就没有那么方便了,甚至想找个福利院都找不到。
再这么迷路下去,她不是饿死就是被大贼鸥叼走吃掉。
夜里温度下降,时乔拍了拍鳍肢,自己给自己加油打气,好死不如赖活着,还是要多试几次,看看有没有好心的企鹅家庭愿意收留自己。
她走两步就停一停,试探性地挤进成年企鹅之间,绝大多数企鹅都是毫不留情地把她叨出自己家门口。
在努力了许多次之后,终于有一只搂着自家幼崽一动不动的雌性阿德利母亲默许了流浪小企鹅蹭过来的动作。
时乔感激地朝对方叫了两声,雌性成年阿德利显然没听懂,看向这只幼崽的眼神带上了些怜悯。
连叫都叫不明白,肯定迟早要被父母给遗弃的。
不管对方看自己是什么眼神,总算有一只成年阿德利愿意暂时让她驻扎一晚了,时乔看了一眼对方右侧的幼崽,很有礼貌地呆在左边,尽量不给对方的崽造成困扰。
晚上的风就夹杂着寒冷,比白天温度低好几度,时乔抖了抖鳍肢,把脑袋都缩进脖子里。
寄鹅篱下的滋味不好受,就连冷了都不好意思使劲往里挤,生怕把睡着的成年企鹅吵醒,小企鹅蜷缩成一个小毛团,顽强地熬过一夜。
等到一觉睡醒,让企鹅难熬的寒冷已经过去,天边慢悠悠地亮起来,太阳也照亮了整个南极洲,这也意味着,时乔要再次面对自己无处可去的惨况。
陌生阿德利窝里的另一只幼崽已经饿得啾啾直叫,阿德利母亲把嗉囊中留给自己的食物喂给自己的孩子,看小家伙意犹未尽地吃下去。
本来就好几天没有进食,时乔看见其他家长投喂幼崽的时候就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太饿了。
早知道有此一劫,她上次就算拼了命也得去跟埃里克抢那口吃的。
现在倒好,来南极后唯一吃过的一顿饱饭还是在几天之前,第一次吃饱,也很可能是最后一次。
小不点阿德利拍了拍鳍肢,撇过脸去自己给自己洗脑,她不饿她不饿她不饿
雌性阿德利虽然没有赶她走,但是也同样没有要喂食的意思,很显然,对方把自己的崽和来借住的崽分得很清楚,交接班的雄性阿德利没回来,她嗉囊里的食物就是最珍贵的财富。
就算同情小家伙的遭遇,也不会分享自家崽崽的口粮。
等到日头再次高挂在南极上空,眼前的聚居地一片清晰,时乔又开始寻摸混杂在这些阿德利企鹅中的老父亲。
光这样遥遥望去,还是跟昨天的样子别无二致,有些企鹅离得远,不跑过去根本看不清,在窝里呆着根本没办法找到对方。
时乔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位愿意暂时收留自己的好心家长,一时间不知道要重新上路还是留在原地。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离开。
留在这里只能得到一时安稳,等到这个窝里的雄性家长回来也可能把自己驱逐出去,而且继续留下来也还是面临饿死的风险,不如出去碰碰运气。
决定把机会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小企鹅朝身边的雌性成年阿德利啾啾叫了两声,跟对方道别后,离开了这个石子窝。
时乔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个大坡的中间位置,昨天她从下面走上来都没找到独自带崽的老父亲,今天她要往上走一走,到处转一转,看看能不能找得到。
越靠近坡上面的位置距离出海地点越近,也更方便出入,但也是南极贼鸥们更喜欢扎堆的地方。
时乔走几步就得抬头谨慎地到处看看,只要看到有大贼鸥出现,她就要赶紧找个窝一个猛子钻进成年阿德利身后。
再加上她每经过一个窝窝都要抬头仔细辨认一番阿德利的样貌,前进速度根本快不起来,在这片阿德利企鹅的聚居地找其中的一只企鹅,难度无异于大海捞针。
时乔越找越心灰意冷。
她怎么就穿成幼崽了呢。
要是现在是个成年阿德利她还找什么家长,直接自己找个地方随便一蹲,饿了还可以跟着其他企鹅一起下海。
可惜现在她身上还全都是胎毛,这样的毛绒绒小企鹅没有蜕变出成年企鹅那一身不沾水的黑白潜水服,就算能跑到入海口也潜不下去。
时乔从白天走到太阳再次落山,原本还倒腾得很快的小短腿已经灌了铅一样沉重,身体也东倒西歪,全凭毅力支撑。
又累又饿,还是毫无线索。
她伸长了脑袋啾啾叫,希望老父亲能认出自己的声音主动来把自己领回去,转念一想对方本来就要舍弃一只崽,不太可能为了找她把埃里克自己丢在窝里,而且自己一只小企鹅在这叫来叫去,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