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朝食,自会有人送到燕公子的屋舍来,因着叛贼樊於期还未搜寻到,唯恐燕国使团受伤,还请燕公子尽量不要随意走动,若是需要出门,可以支会王翦将军,请虎贲军跟随护送。”
燕丹哪里能听不懂这是甚么意思?樊於期还未找到,五国使团都在控制之中,根本便是软禁,说得如此好听罢了。
燕丹随和的道:“有劳二位。”
斗甯与王翦退出屋舍,二人走出院落,王翦蹙眉道:“五国使团都是你我二人亲自送回屋舍,看来樊於期没有混杂在使团之中。”
斗甯沉着脸,幽幽的道:“这个樊於期,往日里乃是章台宫的卫尉,他应当非常熟悉章台宫的地形,想要将他挖出来不容易。”
王翦道:“幸而章台宫宫门第一时间下钥,如今又是天罗地网的搜索,樊於期便是有翅膀,也跑不出章台宫去。”
斗甯点点头:“劳烦王翦将军,带人往章台宫偏僻的地方搜寻,务必要将樊於期找出来。”
“好!”王翦拱手道:“我这就去,至于甯君子……今日夜了,甯君子你想歇息罢,若是有消息,翦会第一时通知甯君子的。”
斗甯眨了眨眼睛,有些迷茫的看向王翦,王翦奇怪的抹了一把自己的面颊:“甯君子?可是王翦的脸上有甚么污秽?”
斗甯摇摇头,道:“没有,只是……王翦将军为何会如此关心于甯?”
王翦奇怪的道:“你我都是秦廷的同僚,翦自然要关心甯君子,这……有甚么不对的么?”
斗甯生在若敖斗氏的尔虞我诈之间,他从小“失去了”父母兄弟,又被斗氏虐待,从来没有人关心斗甯,关心他有没有地方住,关心他是不是疲乏,需不需要歇息。
王翦却不同,王翦主动提出让斗甯居住在自己的宅邸,还关心他时间晚了,让他去休息,这在斗甯看起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王翦见斗甯对着自己发呆,忍不住道:“甯君子?你怎么了?”
“嗯?”斗甯这才回神,道:“没甚么。”
斗甯和王翦离开,燕丹便往屋舍的内间走进去,时辰已经不早,方才又饮了那么多酒,燕丹想要早些歇息下来。
他刚走到内间,突然警觉的蹙了蹙眉,敏锐的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燕丹立刻转头,看着屋舍角落的地方,那是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
燕丹坐在席前,翻开两只羽觞耳杯,满上水,幽幽的道:“樊将军既然来了,现身罢。”
簌簌……
角落的地方传来轻微的响动声,燕丹也不着急,便这般静悄悄的等着,过了良久,才有一个浑身染血的人从角落绕出来,走到席前,艰难的坐了下来。
那浑身染血之人,正是樊於期!
樊於期面容落魄,身上多处受伤,显然是被虎贲军伤的,当时在燕饮大殿,他本想立刻脱身,只是嬴政发疯一般纠缠住他,且嬴政的武艺出众,并非是花架子,樊於期一时没能逃跑,被虎贲军赶上,难免一番恶战,若不是自己熟悉章台宫的地形,早就被乱刀砍死了。
樊於期沙哑的道:“燕国公子,樊於期有礼了。”
燕丹看了一眼户牖的方向,道:“樊将军,你可知章台宫如今底朝天,虎贲军都在寻你?”
樊於期道:“还请燕公子,救我一命!”
燕丹道:“我不喜杀人,但也不喜给燕国惹麻烦,我若是救了你,便是与秦王为敌,这般大的麻烦找上门,尤其我燕国还在求和期间,你觉得……我能救你么?”
樊於期拱手道:“樊於期尝听说燕公子大仁大义,一心一意为了燕国!如今秦王对五国虎视眈眈,燕国虽然距离秦国遥远,中间隔着赵国,但是燕公子你有没有想过,一旦赵国没了,秦国会放过你们么?”
燕丹微微眯起眼目,樊於期继续道:“嬴政这竖子年纪轻轻,戾气却是极重,这些年来大刀阔斧,你也看到了,他的野心哪里是让五国来求和?恨不能是将五国全都吞在嗓子里!而我乃是正儿八经的老秦人,熟悉秦国的一草一木,又在章台宫中做卫尉,最了秦国之人无疑是我,若是燕公子肯援手,救我一命,樊於期愿为燕公子效犬马之劳!”
燕丹瞥斜了一眼樊於期,道:“你既是土生土长的老秦人,为何要背叛秦王?”
“背叛?!”一提起这个,樊於期登时冷笑连连:“这算甚么背叛?!燕公子你也曾经在赵国做质子,合该识得嬴政罢?嬴政生在赵国,长在赵国,算甚么老秦人?他的母亲赵姬,便是个放荡的浪妇,嬴政是不是秦国的种还不一定!自从他继承秦王之位,与那吕不韦沆瀣一气,磋磨了我无数的老秦人,不是我樊於期看他不起,一个窃国之贼罢了,还指望他将我秦国发扬光大不成?!”
燕丹算是听明白了,樊於期口口声声正义之词,但其实简单来说,就是嬴政触动了老秦人的利益。
一直以来,秦王们都比较“保守”,而嬴政即位以来,海纳百川,从六国招揽了不少名士,本土的老秦人因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