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为了秦国的壮大,秦国的子民?若是做过了质子,就会被老秦人看不起,这是甚么狗屁的道理?你可别代表了所有的老秦人,这个军营中土生土长的老秦人也不少,你问问别人都是怎么想的?”
“我……”樊於期一连两次都被堵住了话头,郁结于心,口舌都不利索了。
成蟜乘胜追击的道:“怎么,无话可说了?樊於期,你自己承认罢,你仗着自己是老秦人,排除异己,甚至连秦王也看不起,如今被秦王识破,便气急败坏了对么?秦王如今拿下了阙与,而你一败涂地,被昔日看不起的人踩在脚下的滋味儿如何?很酸爽罢!还真别说,你连给秦王提鞋都不配!”
樊於期都给成蟜骂懵了,他吵架从未如此窝囊过,气又气不过,骂也骂不出,脸色青了黄,黄了白,精彩纷呈,五颜六色!
成蟜骂完,突然觉得有些气短,他方才一口气骂了那么多,又是读心,又是气怒的,成蟜五感极其灵敏,最忌讳情绪的大起大伏,半块大傩伥子玉佩根本压制不住他的激动。
“呼……”成蟜呼出一口气,只觉得头疼,不由自主的打晃儿。
“蟜儿!”嬴政一步抢上来,扶住成蟜,不着痕迹的将另外半块大傩伥子玉佩塞在成蟜手中。
成蟜感觉到一股暖流,流淌在自己的掌心,心窍这才舒畅了一些,头脑也不是那么发晕了。
嬴政扶着他,冷眼瞥斜了一记樊於期,道:“将这罪贼押解起来,带回咸阳,让老秦人来审理。”
“敬诺!”
嬴政说罢,将成蟜打横抱起来,成蟜方才太过激动,这会子正在无力,也顾不得旁人了,乖乖的窝在嬴政怀中,让嬴政把自己抱回御营大帐。
医士已经在等待了,赶紧给成蟜诊看,之前为了救公子无忌,在山谷被赵军伏击的时候,射伤了肩膀,幸而在赵军营中,斗甯细心给他包扎过,已经结痂了。
嬴政看着那伤口,眼神十足凌厉,冷声道:“这个若敖斗甯,口口声声说爱惜你,却叫你受如此重的伤。”
成蟜道:“其实没事了,只是刮破了皮,一点点小伤。”
“你还为他狡辩?”嬴政挑眉。
成蟜:“……”分明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医士开了药,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嬴政上下打量着成蟜,道:“怎么,方才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现在蔫儿了?寡人可不知,蟜儿如此会骂人,骂得自己都头晕了。”
成蟜翻了个大白眼,顺口道:“那还不是为了你?蟜见不得旁人这么欺辱我哥哥。”
嬴政一愣,深深的看着成蟜,成蟜方才说的太顺嘴了,把自己的心声说了出去,此时回想起来,突然觉得有一点点羞耻。
“呵呵……”嬴政笑起来,将成蟜搂在怀中,道:“蟜儿,你方才……是在向哥哥表明心迹么?”
成蟜的手掌连忙抵住一嬴政的胸口,让二人保持距离,道:“甚么表明心迹?蟜真的只是看不惯旁人欺辱王上。”
“蟜儿,”嬴政仿佛没听到成蟜的“狡辩”,低声道:“哥哥很欢心。”
嬴政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丝丝的磁性,仿佛是一颗石子,坠入了成蟜心窍的湖水之中。
分别了这么些日子,说实在的,成蟜心中很是惦念着嬴政,此时见到了,平静的湖水瞬间被打破,涌起一阵一阵的连逸,说不清道不明。
成蟜被嬴政这样亲昵的抱着,身子里麻麻痒痒的,那种食髓知味的感觉涌上来,脑袋莫名发热,嗓子泛起一股干渴的错觉。
成蟜的眼神迷茫起来,紧紧的凝视着嬴政近在咫尺的嘴唇,不止如此,抵在嬴政胸口的手掌也变成了紧抓。
嬴政敏锐的感觉到了成蟜的变化,轻笑一声,慢慢低下头来,嘴唇若有似无的轻轻扫在成蟜的唇上。
“唔!”成蟜一个激灵,只是浅浅的触碰,甚至都没有触碰到,只是感受到了嬴政的体温。
嬴政微微低头,很快又抬起来一些,成蟜仿佛是一条小鱼,随着鱼饵不停的扑腾,甚至自己跃出水面。
成蟜被他挑拨的急切,甚至有些躁动,加之他脑袋里犹如浆糊一般混乱,干脆一咬牙,伸手勾住嬴政的脖颈,使劲往下一压,自己拔高了腰身,主动亲了上去。嬴政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托住成蟜的腰身,紧紧将人抱在怀中,慢慢加深了这抹亲吻。
成蟜沉溺在这一片温柔之中,简直无法自拔,毕竟刚刚经历了久别重逢,成蟜已然甚么都想不得,任由嬴政不断的掌握局面。
“王上!”
突然,有人在御营大帐门口唤着:“外、外臣拜见王上,听、听说成小君子回……回来了?”
略微有些口吃的嗓音,仿佛一记敲钟,狠狠打在成蟜的意识上,成蟜猛地回神,瞪大了眼睛,自己刚才在干甚么?和便宜哥哥接吻?还很是投入,觉得十足舒坦?
成蟜连忙后退了两步,嬴政也没有强求,看了一眼御营大帐门口的方向,道:“合该是韩非来了,早不来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