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城池的秦国砥柱蒙骜老将军!
蒙骜上下打量嬴政,缓缓的道:“拜见长公子,不知……长公子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嬴政语气平稳的道:“政不才,却是来助力大将军的。”
“助力?”将领们又开始窃窃私语。
“他能做甚么?”
“就是,一个公子罢了,会打仗么?还带着一个奶娃娃,怕是来顽的!”
“我看啊,他就是来抢功劳的!”
蒙骜却道:“哦?不知长公子打算如何助力?”
嬴政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一点子也不将杂七杂八的闲言碎语放在心上,道:“老将军连续夺下城池,魏国人人自危,如今已然有消息,魏王召回了弟亲公子无忌,公子无忌号召六国,合纵攻秦!”
嬴政环视幕府中的诸位将领,道:“公子无忌德信于天下,若一呼百应,六国合纵,政敢问诸位将领,该如何应对?”
“这……这……”
将领们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一节骨。
毕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将领们都沉浸在夺取城池,魏国不堪一击的喜悦之中,将士们士气大振,自然想要一口作气,谁也不甘心打退堂鼓。
“六国合纵,那就打啊!这些杂碎,我们秦人还能怕了他们不成?”
“是了!一把子杂碎,根本不值一提!”
“对对,不值一提!若是长公子怕了,便回去罢!”
“回去罢!回去罢!”
众人开始起哄,嬴政却一点子也不慌乱,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公子。
没错,成蟜咂咂嘴,便宜哥哥的确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公子,他可是身经百战的满级秦始皇!
“报——!!”
便在此时,一个士兵闯入幕府,大声禀报:“大将军!齐国派来使者,齐国使者声称,六国即将合纵攻秦,齐国念在与秦国姻亲已久,想要与大将军会盟,商谈一二。”
“六国当真要合纵!?”
将领们面面相觑,嬴政的话成真了?
但他们都不愿意承认嬴政的话是对的,于是硬着头皮道:“狗屁的齐国使者,若是他们要合纵,便叫他们合作!”
“打得他老娘亦不认识他!”
“正是,叫齐国的使者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蒙骜蹙着眉,脸色十足阴沉,嬴政慢悠悠的开口道:“大将军,政有一计,不费一兵一卒,便可令齐国放弃合纵,自动退出攻秦联军。”
“你?”不等蒙骜开口,其他将领自然不信:“这是打仗呢,不费一兵一卒,齐国的使者是痴子么?”
“长公子或许不爱听,但这里是军营,不是学宫,长公子在学宫里学的那些,还是拿回家里头去耍罢!”
蒙武实在听不过去,上前一步,刚要呵斥,嬴政竟抬手拦住了蒙武。
蒙武颇为吃惊,嬴政对他摇头,似乎并不需要蒙武为了自己出头。
罢了,嬴政转头看向站在一旁围观热闹的成蟜。
成蟜看热闹看得正欢实,就差一把花生瓜子,突然被嬴政别有深意的盯了一眼。
嬴政:【蟜儿,为兄知晓你听得见。】
成蟜:“……”哥哥给我打电话了……
嬴政:【配合为兄。】
成蟜仰着小脸蛋儿,眨眨眼,示意自己怎么配合。
嬴政:【撒泼、无礼、耍赖。】
成蟜:“……”
好家伙,真真儿是好家伙!便宜哥哥要和自己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了。
成蟜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哇——”的大喊一声,指着那些将领道:“你们竟敢对我哥哥无礼!你们知道我哥哥是谁嘛?蟜蟜回去跟大母告状,说你们欺负哥哥!”
将领们都被吓了一跳,这庄严肃穆的地方,突然有人大声喧哗,偏偏是个孩童,还是秦王异人与华阳太后最为宠爱的幼公子,这谁有辙啊?
成蟜连珠炮一样又道:“你们不识好人心!不要我哥哥帮忙,一定是心里有鬼!齐国使者主动来求和,你们却要把齐国使者打跑,这是甚么道理吖?哦——蟜蟜知晓啦!你们本就是齐国来的降臣,怕只是面子上拒绝齐国,其实背地里早就与齐国勾连私通,对不对?”
“幼公子!这等欺君之话,怎敢妄言!?”
“我们、我们可是清清白白的!”
蒙骜虽然是秦廷的老将,但正如成蟜所言,他并非真正土生土长的老秦人,而是齐国人,当年他归顺秦廷的时候,带来了很多自己的老部将,便是眼前这些将领。
蒙骜在秦廷地位颇高,声望、德行无一不精,可这些年来,他心里头一直有一根刺,无时不刻的扎着他,就是这根降臣的刺。
“蟜儿,”嬴政终于开口了,轻轻抚摸着成蟜柔软的黑发,一副好哥哥的口吻,谆谆教导的道:“蒙骜老将军忠心耿耿于我秦廷,君父尝言,老将军为我秦廷出生入死,肝脑涂地,又怎么